白抑非道:“利器穿喉。”
那人又道:“你昨日既与少主交手,便知道他可用什么武器?他只用掌而已。”
白抑非似乎在考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因此沉默着。而我,却知道,易戈他会剑,即便他未随身带剑,但游龙帮也是用剑的,夺了来反刺或许也并非没有可能。
白抑非道:“我未亲眼见你杀人,但你如果真是鬼宫少主,必脱不了干系。想来昨日你也并非孤身一人。”他的声音忽然温和起来:“你的身份,你的这般作为,她知道吗?”
她,自然是指我。我坐在树后心一跳。
桂爷哈哈一笑:“公主是少主的妻子,她……”
他的话音却是被易戈打断了,他斩钉截铁地说:“她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
我坐在树后闭上了眼睛。
白抑非的声音有些愤怒起来:“你们鬼宫声名狼藉,你隐了身份呆在她身边,想达到什么目的?你若一直隐着便也罢了,却又以鬼宫少主自居,你可以当武林公敌,却要将小雾陷于何种境地?你想她了跟着你被别人追杀么?不说以后,即便是今日之地宫寻宝,如果大家知道有你的存在,不知道你还能剩下渣子没有?你死便也算了,小雾将该当如何?她要替你背黑锅么?”
易戈的声音象是结了冰碴子:“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不劳白少侠操心。”
白抑非的声音却象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是何等自私!不,你是一直在利用她吧?利用她的地位为你掩护,行卑污之事。”
易戈一词不辩,只是轻哼了一声。我的心却仿佛是被寒流摧过,说不上是疼,只是缩成了一团。
倒是桂爷在一旁道:“公主与少主自是夫妻一体,何来什么掩不掩护,再说少主只要取回我们自己的东西,什么卑污之事,卑污的恐怕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吧。”
另一人忽道:“少主的身份,武林中人原本也不知道,你如此说,倒提醒我们,身份既被你得知,你却是不能走了。”
“铮”的一声,安静的黄昏中,剑出鞘的声音格外清脆。白抑非的声音倒是平静下来:“想留我?不妨试试。”
我在树后转过头去,露了小半张脸看林中动静。他们离我并不算太远,我很快便看清了形势,易戈这边竟是有四人,白抑非虽是孤身一人,倒也夷然不惧,拔了剑挺身而立,冷冷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