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心此刻有一些莫名的愧疚,像这山里的狂风,躁动不安的压抑着。
“这次你离开我,是风,是雨,是白昼,也是夜晚,你笑,你哭,你闹,你浓郁的爱,记忆的你,都在手里。”我握着一把骨灰,举起手张开了拳头。
风凌冽的吹着,骨灰在我手心被吹散,带着她到天涯海角,带着她去找真正的自由了。
一把把的骨灰,在我手中消散,梅姨在一旁默默的流泪,我将最后的一把骨灰握紧,有些不舍。
梅姨哭着说:“就让她去吧,她被困了一生,就让她自由的去吧。”
我眼泪忍不住的流淌下来,我仰着头看着灰暗的苍穹,世间最无能为力的事情莫过于此。
我仰天大吼,疯了般的伸展开了拳头。
“我摊开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了两头……”我喃喃自语着,和红袖做着最后的道别。
这一刻,我心里忽然一阵绞痛,我难过的跪在了悬崖上,双手抱头的痛苦的哭泣着。
也许没有人会相信,在最后一刻,我才敢肯定,我真的爱上了她,我的心里是有她的。
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自己,一直在想尽办法的逃避,我是个懦弱的人,是一个不敢承认的懦夫。
“江生,我们走吧,如果她在的话,她也不会愿意看到你颓废的样子。”梅姨跪在地上抱着我安慰着。
我一把抱住她,如孩子般的失声痛哭,发泄着内心隐藏的悲伤,失去了才会觉得怀念,失去了才会想要得到,香玉教会了我如何去爱人,而红袖教会了我如何被爱。
我和梅姨在山崖上逗留了一整天,最后我对着虚空像红袖表白,我告诉她,她错了,我也错了,我是爱她的。
迟来的告白,如同红袖一般,在我的世界里远去了。
我和梅姨在大宅子里生活了一阵子,她很善解人意,也会照顾人,对我更是宠爱有加,可能大女人都知道疼人吧,她对我就溺爱的不得了。
我有时候觉得她不仅拿我当她相公,有时候还会母爱泛滥,拿我客串一把她儿子,对我展示她母性伟大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