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如此行事,想必被太子上书告御状是跑不了了,只要太子还在位一日,他这辈子就别想再起来,无论内心再怎么追悔莫及也没用。
侍郎公子则因为当街强抢民女滥用私刑屈打成招被逮到,如此铁证如山的状况,任他如何舌灿莲花也无法狡辩。
想必户部侍郎不付出点伤筋动骨的代价是救不出自己的儿子了。
而且还会和幕后指使者四王妃的关系也会因此而有所间隙吧。
司祁察觉对方脸色,冷笑一声,看得一旁的姐姐对自己这个心思深沉的弟弟有些莫名的敬畏。
她现在脑袋都有点懵,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到那种事情,搞不懂为什么弟弟让自己去送一封“信”就请来了那本该在深宫中的太子殿下,也搞不懂这背后若隐若现的朝堂争斗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是想要竭尽全力的救回自己的弟弟而已,却好像不知不觉成了争斗漩涡的中心。
太子将所有相关人员都送入大牢,等到他们受够折磨了再拿出来作有用的筹码。
司祁则请师爷送受惊过度的姐姐回家休息,自己则是强撑着病体,跟随在太子左右。
他们离开了府衙,目的地仍然是新月楼。
出门后,还不等司祁开口说些什么,太子殿下微微抬手,示意稍后,对一旁手下吩咐道:“请御医前来,为司举人问诊。”
然后,又对司祁说:“身体要紧,莫要过多操劳,连累了病体。”
司祁愕然,片刻后又哑然失笑。
果然,不论在哪个世界,楚沨依旧是那个楚沨。
在路上,司祁回忆起历史上原主与楚王之间的关系,那是出了名的君圣臣贤。
当年太子楚登基后,原主凭着从龙之功,弱冠之年便官至二品。其后又于数年内排除万难屡立奇功,备受楚王看重,迅速被提拔至丞相。未来数十年来,党派势力越发庞大,地位从未有过动摇,可谓是权倾朝野,无人能出其右。
其姐司佩环甚至还是当朝的皇后,太子见到后还得称司祁一声国舅,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了。
如此声势自然引起不少朝臣忌惮,许多人忧虑原主权柄过大,若是继续放纵他壮大下去,恐会成为楚国大患。
连司佩环都不止一次与弟弟私下里商谈,司家地位过高,是否需要落下些把柄在皇帝手上,免得被皇帝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