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船新式武器装备源源不断运抵战场,价值千万的物资建材变成了城池和码头,数十万石粮食马料被各部将士和三十八万流离失所的灾民消耗一空,后方城阳郡两百万军民夜以继日为这场战争倾尽心力,四万五千新征士卒伤亡近半,仅是被万民传诵战无不胜的琅琊军,前前后后损失了五千六百余人,其中包括刘存的六名武学弟子、六名军候、九名武学院第一期学员、一百零五名宝贵的专业匠师,以及追随刘存三年的两百四十二名亲卫。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回到刺史府的刘存没有心情出席任何庆功宴和接风宴,他首先召集已进驻临淄在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公孙沛等心腹谋士开会,随后轮流接见各郡各候国的文武主官,耐心解释即将在青州全境推广的各种新政策新措施,极力安抚各地豪强,最后只留下负责指挥南面战场的齐郡太守焦和。
刘存亲手给焦和泡杯茶送到他面前:“景春兄(焦和字)不用拘束,坐下喝杯茶再说。”
焦和含笑致谢,将目光从挂满各种表格的墙上收回,隔着新颖宽大的办公桌对刘存建议道:
“这地方太小,不符合大人的身份,换个地方吧,要是大人不介意,属下叫人把群府衙门左侧十字街口那两座小院收拾一下,地方还算宽敞,有前后花园和百来间房子,勉强能够住进大人的属员和亲卫营。”
刘存颇为意外:“那是个好地方啊,坐北面南,两侧临街,记得靠北大街一面有两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是景春兄族人的产业吧?”
焦和哈哈一笑:“是下官前年上任后,族中老家人买下的,几个老家人没事干闲得慌,让他们自己弄了个铺子打发日子,没花几个钱,大人不必在意。”
刘存笑道:“那我就收下了,烦请景春兄的几位老家人另寻个铺子,回头我让琅琊商会青州总号将齐郡的纸张书籍、陶瓷器皿等生意,交给景春兄的几位老家人去折腾,算是一点心意吧。”
焦和连忙拒绝:“请大人收回成命,下官当不起这份厚礼啊!仅是临淄城的纸张书籍销售,一年下来恐怕能买十座那样的院子,不行!此事大人休要再提,愧煞下官啊!”
“没事,琅琊商会忙不过来,正想找人合作呢,此事就这么定了,来来!咱们说说前方战事吧。”
刘存不愿把精力花费在小事上,直接询问前方伤亡数字:“本月以来,景春兄麾下将士和北海国将士伤亡如何?”
焦和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月两次大战,下官手下将士伤亡合计八千二百余人,北海中尉刘淳大人更惨,在四天前的祝阿(今山东历城西南)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刘淳大人被流矢射伤脖子、右胸和大腿,费好大劲才救活,要不是大人此前赠送的坚固铠甲,恐怕刘淳大人保不住命了,所幸下官顶住了贼寇中路悍将张饶两万八千人的猛攻,担任后备的赵都尉和王都尉得以抽身驰援,这才将已攻上祝阿城头的三千贼寇打下城墙,驱走了城下上万敌寇,堪堪保住了祝阿城,即便如此,北海国一万五千将士也只剩下四千余人能够站着。”
“张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