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存如实回答:“复合铠甲和佩剑是小弟设计,出自冶炼大师霍坚先生之手。”
“霍坚?莫非是墨家传人霍子毅?”糜竺惊呼起来。
刘存点点头:“是他,要是没有子毅先生的高超技艺,再好的设计也是空的。”
糜竺捶着胸口懊悔不已:“没想到归隐多年的子毅先生,竟然在贤弟麾下,愚兄整个家族苦苦寻找子毅先生已达七年之久,唉!早知子毅先生在此,愚兄哪还敢送什么强弓给贤弟啊?惭愧啊,班门弄斧、班门弄斧!”
刘存连忙说道:“兄长的强弓送得及时!兄长历来送给小弟的东西,哪一样是平凡之物?再说了,哪怕子毅先生技艺再高,制一张好弓至少也要两年之久,兄长总不能看着小弟两年之内,一直拿着平凡弓箭出去冒险吧?”
程秉和刘晔已经平静下来,看着大呼小叫的刘存和糜竺摇头叹息。
刘存也不管糜竺了,对刘晔低声笑道:“上次振儿给弟送来的纸张,还剩下一两张吗?”
刘晔立刻前往东面宽阔雅致的书房,兴冲冲拿出两大张白纸放到众人中间:“德枢兄,见过这么洁白精美的纸张吗?”
程秉顿时眼都绿了,拿起一张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满脸急切地询问刘晔:“哪儿来的?哪儿来的?”
刘晔自豪不已:“是兄长家大公子刘振带领数十工匠,夜以继日耗费三个多月时间反复试制,最后采用本地磐竹、丝麻碎料、石灰、等物精心泡制,加以碾磨得粉碎的洁白膏粉和松脂等物,经过多达十二道工序,才终于制作成功的。”
“除此之外,刘振他们还采用漫山遍野均可见到的枸树枝叶、稻草麦秆等物,造出一种柔韧舒适专门用于如厕的厕纸,遗憾的是产量太少,愚弟反复哀求,每月也仅仅获得一百张书写纸和两斤厕纸自用。”
程秉痛心不已:“尔等竟敢用如此纯洁之物如厕?天哪!穷奢极侈,暴敛天物啊!”
手拿另一张纸的糜竺哪里管什么暴敛天物,此时正目光炯炯盯着刘存,那架势有点吓人,似乎一句不好,就要扑上去痛打刘存似的。
刘存见状连忙解释:“这纸刚弄出来不到一个月,韧度和张力虽然够了,但还有很大改进余地,工序和配方也还没有完全确定,产量更是少得可怜,而且制造过程耗费大量清水,浸泡加热后的废水奇臭无比,尤其对水土污染很大,所以小弟一直不敢在珠山扩大生产,等来日工艺和配方完全确定,再想办法找个有水源的偏僻地方修建作坊,到时兄长若有兴趣,不妨合伙一起干。”
糜竺开始发福的白脸顿时挤满笑容,兴奋得嘿嘿直笑,完了却另有说法:“也不怪德枢兄骂你穷奢极侈,暴敛天物,如此斯文之物,你竟敢拿来擦屁股,啧啧!想不服你刘子鉴都不行了。”
刘存白他一眼:“厕纸与较为昂贵的书写纸不一样,厕纸所需原料如枸树枝叶、麦秆稻草等比比皆是,制造工艺极其简单,只需投入五十万钱,建设工坊大量制作,五十个人每月至少能产万斤厕纸,所需成本绝不会超出十万钱,哪怕加上五倍暴利,一斤厕纸售价一百钱,就足够普通人擦一个月屁股,对成年女子更为便利,如此方便低廉之物,何来穷奢极侈暴敛天物之说?”
看到糜竺和程秉面面相觑,刘存叹了口气:“二位兄长恐怕都有被竹制或木制厕筹折磨的经历吧?一不小心就会划破那片地方的娇弱肌肤,出点血没事,痛苦的是辛辣难耐,坐立难安,就连走路也得叉开腿迈八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