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聊了许多不着边际的往事,然后顾怀南送温瑞言回家。
在他家楼下,顾怀南突然旧事重提:“你还记得那天你不让我进你卧室吗?我后来在这里,看到南澄从你家楼里出来。”
温瑞言愣了一下说:“那天她心情似乎很差,喝了酒,我在路上遇到她。她是在我家过夜,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顿了顿,忍不住失笑,“怀南,我不信你会那么小气,到今天还在为这件事生气。”
温瑞言的说辞和南澄的没有出入,顾怀南这才百分百地相信他们之间真的毫无瓜葛。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多疑又城府极深的人。
“如果我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激得我铁了心要重新追回她,你信不信?”顾怀南的眼底有散不去的隐伤,“我想着我痛苦了那么久,自然不能让她这么快快乐乐地和别人在一起,你或者什么沈洛,都不行。”
“这不是个好的开始,怀南。”温瑞言叹了口气说。
“我知道……我一直想着报复,开始时有种刺激的快感,但渐渐好像越来越想不起我要报复的原因。那些以为刻骨铭心的恨,竟然在日升月落的相处中逐渐消散。我仍然犯贱地想要得到她的爱。”
“南澄很好,这不是犯贱,每一个人都渴望被人视若珍宝、毫无条件地深爱。”
“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和南澄在一起?你也喜欢南澄,对吗?”顾怀南问道。
温瑞言不置可否,过了几秒才道:“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个篮球教练说过,我的身体素质比你好,球感也比你好,但是单挑你赢我比较多,赛场上,你更能获得掌声和欢呼声——你身上有一种我所没有的‘勇’,不管不顾,为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豁出去拼命的劲。我没有,所以我敬佩你……同样的,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和南澄在一起,也可能不会,因为我没有你那种非她不可的决心,我没有你那么深的执念。就像橱窗里我很喜欢的一块手表,喜欢归喜欢,但没有非要得到的心。”
“而我,若是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顾怀南喃喃道。
“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温瑞言说,“你和南澄在一起,我祝福你们。但是我不希望你是为了报复谁或者什么幼稚的赌约自欺欺人……拳头握太紧的时候,你自己也会受伤。”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事,然后顾怀南开车送温瑞言回家,在那个他曾偷窥南澄的路口停下。
“你可以走了。”顾怀南下车靠在车门上看着温瑞言离去,等他快走进楼道时突然又叫住他,“瑞言,谢谢你。”
温瑞言笑笑,挥了挥手。
晚饭后,顾怀南开车去山下的镇上采购日用品,南澄在庭院里看顾乔正泡茶,远方传来闷雷的声音。
一道又一道的工序后,顾乔正指着几上冒着香气的瓷杯示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