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澄奇怪司徒美娜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调整了耳机屏息静听。
“这不关你的事。”顾怀南说。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怀南你可不要过河拆桥啊。”司徒美娜故作伤心状,“我为了你,可是奋不顾‘身’,像沈洛那种货色,正常情况下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我那时并没有叫你亲自上场……何况我给你的报酬也不薄了。”
“是不薄。”司徒美娜坐直身体,声音里的甜腻骤然抽离,“我只是讨厌你打发我,就像打发一个妓女。”
顾怀南顿了顿,才开口道:“美娜,是你自己选择了现在这种生活方式。”
“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怪过你。”司徒美娜说,“我只是有些恨你,恨——我怎么作践自己,你一丁点都不在意。”
“我们已经不是十六七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了,司徒。”顾怀南说,“我们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若觉得高兴,大可以像现在这样生活,你若觉得过够了这种生活,也可以离开,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一定不推脱,但别说为了我而做了什么,我不需要。”
“是吗?真的不需要吗?那改天约南澄……”笑意盈盈的尾音,终结在对面男人冰冷的眼神里。
“不准找南澄——若是你敢让她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不会放过你。”
“顾怀南,相似的话你六七年前就说过了。”而司徒美娜已不再是那个听到顾怀南威胁,就害怕他再也不理她的骄纵少女了。
雷诺回来,两人停止对话,气氛又融洽起来。
只有南澄全身冰冷,握着咖啡杯的手不停颤抖,报纸被揉皱了一大片。
刚才顾怀南与司徒美娜的对话在她脑海中像无数个小小的炸弹,四处飞窜和碰撞,刺目的火花和灼热的温度让她几乎无法集中精神理清其中的头绪。
顾怀南竟然和司徒美娜有私下约定,而那个约定又似与沈洛相关……
南澄像在酷热的午后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她突然清醒过来。
南澄喝完那杯苦涩至极的冷咖啡,待顾怀南他们结账离开了足有十五分钟之后,她才结账下楼。雷诺已经离开了窃听器可以收讯的范围,耳机里只有细碎的杂音。
南澄收拾东西下楼,在一楼的酒店大堂,她被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