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澄在晚风里撇过头,抹了抹眼角。
苡米主动牵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嫉妒你,可是我也爱你……别因为我的事责怪自己……南澄,我会想你的,有空来日本看我。”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决堤,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南澄的脸颊。
山口无措地问:“发生什么了?”
南澄摇摇头笑着说:“没有什么……你一定要好好对苡米,她是我这生最重要、最重要的朋友。”
“真矫情。”苡米嘴上这么说,可是却也忍不住背过身擦泪。
苡米始终都未提起那日离奇失踪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但南澄很快透过顾怀南知道了些许细节。
某个台湾老板和顾氏有生意上的往来,顾怀南和他应酬过几回。有一次他喝嗨了,有点得意忘形,炫耀般地与当时在座的男人们分享他手机里拷贝的照片和视频。
顾怀南一开始没有细看,直到发现有一部分照片明显是被迫拍摄,而照片里女生的脸和苡米有八九分相似。
“雷老板还玩霸王硬上弓啊?以你今天的身份地位,什么女人得不到手?”他不动声色地问。
“哼,这个臭三八不识抬举!当初我摆生日宴,看得起她让她给我唱首歌,她不愿意,我就叫人给她几分颜色看看!……哗,你还别说,她的身材还真是正点……”年过四十的雷诺人老心不老,轻浮入骨。
顾怀南没有复述太多雷诺详细描述当时情形的下流话语给南澄听,只是安慰道:“我问过了,只有些模糊的照片,幸好没有视频,据说她也没有遭受侵犯,只被非礼和拍照。”
“什么叫幸好、只被?”南澄恨得咬牙切齿,“这种下贱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要一想起苡米可能受过的侮辱,便浑身汗毛倒竖,一阵阵发冷。
“不能让苡米就这么白白吃了亏……”南澄喃喃自语,然后转向顾怀南,“你可不可以不要和他们做生意了?或者,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商场上打败他,让他再无立足之地……”
“南澄!”顾怀南忍不住唤醒她的异想天开,“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雷诺身后水太深了,和他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而一旦和他关系搞僵,牵动的可不止他这一条关系链。”
“我不管!”南澄甚少这般任性,但因为事关苡米,她真的恨极。
“别胡闹。”顾怀南还是好脾气地哄着她,“我答应你,会找个时机向他要来所有底片,并请他删除所有拷贝,不让苡米有把柄在他们手上。”
“那她就这样白白吃了亏吗?就因为他钱多势盛?”南澄仍是不甘心,“呵,有钱真是好,什么都摆得平……”
“那你想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能做什么,怀南,我只是想那个姓雷的垮掉,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他垮掉。”南澄说,“苡米只是不肯为他唱歌,他就可以这样对她,不知道他还用相同的方法对待过多少女性……他应该被所有人唾弃,他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不方便动手,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达成。”因为年少时差点被尊敬的数学老师欺辱,南澄比任何人都清楚遭受侵犯时无力挣扎的绝望心情,所以愈加心疼苡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