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笑?”苡米骂道。
司徒美娜像是没听到一般,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怎么说她,脸上是欢畅无比的神情。
南澄转身就走,沈洛追在她身后还想解释,走廊里站了几个看热闹的服务员和其他房间的客人。
“南澄。”司徒美娜靠在房门边喊。
任沈洛怎么劝说都不听的南澄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司徒美娜,而后者慢条斯理地抹上艳色的唇膏,朗声问:“你信不信命?你的每一个男人,都会先经过我的手。”
南澄站在走廊的尽头,斑驳的光影在她身后的地板上落了一地,她怔怔地望着前方却不是看着司徒美娜,焦点走失,人影涣散,回忆像呼啸而过的火车在瞬间穿透她的身体。
南澄高二的时候南家搬了新家,二百多平方米的复式楼,她和南澈终于有了属于各自的宽敞空间。但新家离学校太远,所以开学没多久,她便申请住校,那样就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
那年夏天很短,秋天很长,金色的落叶覆盖了整座校园,温暖的毛衣是每个人衣橱里必不可少的配备。南澄最喜欢穿一件湖蓝色的毛衣开衫,那是南宇去年出差的时候带给她的,虽然衣服袖子过长,但她还是喜欢得不得了,把手缩在袖子里可以保暖,短处也变成了喜欢的原因。
所以那天夜自习后回宿舍,南澄第一个发现她晾晒在外的湖蓝色毛衣不见了,而后同寝室的女生也叫唤起来:“我的‘古今’内衣呢?”
“我贴身穿的吊带背心也不见了。”
“啊!”苡米后知后觉地大叫起来,“难道我内裤越穿越少,不是因为我稀里糊涂搞丢了,而是被人偷走了?”
“你是傻的吧?谁会把内裤穿没了啊,肯定是被什么变态偷走了!”
“……是谁啊,哇,好恶心!”苡米大约是想到了她“走失”的内衣们可能的遭遇,恶心得满寝室暴走。
南澄也少了两件内衣,但她更在乎那件湖蓝色的毛衣。
丢东西的不止南澄她们寝室,整个女生楼至少有十几个女生少了东西,大多是衣物——内衣、外套都有,少数还有鞋袜之类的旁物。
丢东西事小,住宿安全感的丧失让女生们人人自危,晚上睡觉不敢开窗,原本晾晒在外的湿衣服也收进来晾在室内。
学校加派了保安日常巡逻的班次,学生会也组织了学生兼职巡逻,男女生两个一组,三小组为一个班次,负责不同的区域。
南澄没想过会和顾怀南分到一组,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是走读的。
“怎么是你?”在寝室楼橘黄色的灯光下,南澄看到那个低头戴红色袖章的男生,心里有些许的惊慌,但惊慌之下,似乎又有种莫名的安定踏实感。
“怎么就不能是我呢?我也很愿意为大家做点事啊。”顾怀南笑着回头看她,刚剪过的板寸头在灯光下看起来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