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他在这里的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是所有华人里进公司时间最短却升职最快的。”
“那你为什么说只是‘看起来’?”
温瑞言停顿少顷——那是令南澄无比焦心的几秒钟,他像是在斟酌他的用词:“我能在这里见到他纯粹是巧合,怀南根本就不想见我,甚至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扭过头假装不认识。他不让我去他的家,也不告诉我他的公司地址,关于他升职的事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告诉我的,但他后来接到怀南的请求,不许他向我透露任何消息。”
“他是在……躲我吗?”
“与其说他在躲你,不如说是断臂求生。我想他是在害怕如果还能见到你,反复想起过去,他会死。”
南澄握着话筒,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不停滑落的泪水在她的下巴尖上汇聚,“啪嗒、啪嗒”地打在书桌上,溅开一朵朵透明的小水花。
“我想他,很想很想他。”她哽咽着说。
温瑞言在那头叹了口气,他说:“南澄,再等等吧,等他想明白了自己回来,或许那时候还有希望。”
如今一转眼两年过去了,顾怀南真的回来了,带着终于练就成铜墙铁壁的心。
南澄坐在长木椅上,怅然地望着广场上的白色鸽群起起落落。
又是一年的盛夏,两周年在即——顾氏正式宣布破产两周年,没有人会想庆祝的两周年。
在这两年里,顾怀南把她从他的心里往外拨了一些,可南澄却将他往自己的心里又推进去了几寸。
她不想与他告别,当然也无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