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其海看到季老爷子，却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一眼狼狈避开，只低低叫了一声，“季老。”
“嗯，你也来看不忘，怎么没进来？”李叔推着季老爷子过去，季老爷子声音低沉，但还算平静。
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季不忘不死不活的那四年也过来了，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送走了这好不容易留住的孙子。
他这把老骨头没走，倒是熬死了一个又一个后辈。
“您今天身体如何？”邵其海低声问。
“就那样，一时半会死不了，怎么也得送走他，给他办好后世。”季老爷子叹气，“趁着还没火化，我就多来看一眼，看一眼少一眼，我总要看了才确定他真的死了。”
这话听得后面的李叔再次红了眼睛。
邵其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季老爷子主动问道，“惊蛰醒了吗？”
邵其海听到他提穆惊蛰，小心看了一眼他，顿了顿才回答，“醒了。”
“醒了就好。”季老爷子脸色不好看，邵其海看着他也不敢吭声。
他怕季老爷子迁怒穆惊蛰。
他没吭声，季老爷子却道，“我还没去看过她，之前也顾不上她，你现在带我去她病房。”
邵其海听了瞬间有些犹豫，本来穆惊蛰的状态就不好，如果季老爷子说了难听话，又影响了穆惊蛰怎么办？她已经够痛苦了。
季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看到穆惊蛰受了刺激，身体更不舒服怎么办？
邵其海想找借口，就听李叔道，“我知道病房号。”
邵其海一听立刻道，“我带你们过去吧。”
还是他也一起过去吧，既然都要碰上，不管是什么情况，他在现场，能阻拦就阻拦。
其实他也理解季老爷子的心情，他如果恨穆惊蛰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