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们供应银霜炭也就算了,竟然连寻常老百姓家里用的那种黑炭,竟然也不给他们用。
自从前天夜里,最后一块炭火烧完了,翠香一天去问十多遍,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没有”,难道说,他们要被冻死在这里?
“殿下呢?殿下哪里去了?”薛婉清突然想起来,萧昶炫竟然小半个月没有来她这边了。
翠香欲言又止,薛婉清怒了,“有什么话,该说就说!”
翠香低着头,忍了又忍,最后没有忍住,道,“庶妃,奴婢听东院那边的映红姐姐说,正妃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这且不说,海氏怀孕后,她身边的两个丫鬟都已经侍寝了,听说被正儿八经地抬了姨娘,如今殿下被圈禁,也没有避子汤喝,怀孕应是迟早的事。
自古以来,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翠香想到,薛婉清自己年幼不能侍寝,也不懂得利用她这个丫鬟,如今好了,让海氏那边占了上风。
她忍不住看了呆愣的薛婉清一眼,心头不由得狠狠怒道,真是活该!
说起来,薛婉清在谢家也被教养了五年,谢家的书香门第之气那般浓厚,却半点都不曾熏陶到她,反而,薛婉清粗鄙不已,言行举止无度,连一些小家碧玉都不如。
薛婉清没有留意翠香的神色,她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不由得艰难地道,“你说什么?你说,海氏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那她算什么?她为了这个男人,失去了自由,被关在这四方天下,又是为了什么?
翠香没有说话,而是胆怯地朝后退了一步,道,“庶妃,奴婢才打听道,外头送了炭进来,四皇子殿下说,正妃有了身孕,怕冷,不能冻着了,便把炭都挪到那边去了。”
这四皇子府中,就这么几个主子,多的都是下人,下人们日里夜里都要劳作,顶多就夜里生个火盆,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哪里用的了多少炭?
薛婉清却不同,说是主子吧,也就是个妾,说不是主子吧,她比主子还要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