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睁了睁眼睛,很奇怪的沉重酸胀感出现在眼皮上。屈向北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竟然肿了。
屋里很热,像是要把所有温暖都保存下来,几乎闷成温室,保护着潮湿的脆弱植物。屈向北盯着天花板,盯了两秒,忽然发现自己的左臂上,枕着一个人。
他极力睁开红肿的眼睛分辨,竟然是陈双。
胳膊一厘米一厘米往回收,屈向北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手臂已经发麻,抽出来之后无法用力。他不多逗留,掀开被子转身下床。
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
再看旁边。
陈双好像……也没穿。
脖子上还戴着项圈,喉结上勒得通红。
好像玩很大。
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屈向北悄声无息地穿好裤子,刚往阳台走几步,忽然发晕,眼前说不清道不明开始发黑。他赶紧扶住窗台,捂住眼睛缓了缓。
这他妈……屈向北根本没有这段记忆。他的记忆断片在天台上,最后一个画面,是陈双摆弄花盆的背影。
他晕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走到阳台上,吹着冷风,从兜里掏出烟来开始抽。
陈双感觉到旁边动了,也醒了。醒来之后,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阳台上多了一个抽烟的人。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屈南已经回去了,现在这个人是屈向北。
他站姿和屈南不一样,而且用左手抽烟。下次等屈南回来,一定要叮嘱他,无论是哪个人格,都不能再抽了。
屈向北抽到第二根时,陈双过来了,已经穿好衣服。
“你少抽点,屈南马上要比赛的。”陈双想抢他的烟。可是当屈向北睁着一双哭肿的眼睛瞪过来时,他又想笑。
屈向北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离我远点。”
陈双抱住屈向北,以过分强调的语气说:“我现在抱住的是屈南,是屈南,我不会走的。你现在这样很像拔吊无情,野男人也没有这样的啊。再说,屈南很爱我,你知道楼上的花盆吗?那是专门打园艺比赛用的青山盆,每个盆150块,种花很花钱的,更别提买营养土和肥料。我们从高三开始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