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拼自觉吧,能走到哪一步,主要看个人。
弟弟也按时参加了封闭冬训营,两人只能在晚上联系。视频通话中,弟弟比前阵子爱笑了,但话仍旧不多。他说自己和顾风分在一个宿舍里,陈双才放松一些,虽然顾风这个人究竟什么样不甚了解,但陈双想,他应该不坏。只是一想到顾风总是迁就搭档而忽略四水的努力,陈双不由地无奈。
又过了几天,周五,到了约定的日子。陈双在自由活动时跑出来,奔向东校门。
传达室里有不少人,都来取快递。苏晓原也在里面,那个皮肤比较黑的张钊蹲在他旁边,正给他系鞋带。
“诶呀你别。”苏晓原缩着脚,“你……你心里摸摸正,你这样儿,像个……”
“我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就是个流氓。”张钊把苏晓原的脚后跟抬起来,给他脚心贴了个暖宝宝。
“我来啦!”陈双从兜里掏出一把棒棒糖,“给你!学校小卖部买的!”
“你不用给我买的。”苏晓原拉他坐下,“怎么样了?你那个人?”
“有进展!”陈双拍拍胸脯,“冬训结束我俩转正。”
“干!还转正?”张钊揉着苏晓原的脚踝,“你俩还预备役一阵?我俩高三就转正了。”
“你别说他。”苏晓原赶紧剥开大虾酥塞给张钊,“你坐下,我带了秘密武器。”说完,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盒,拧开盖子,里面是肉色的膏状物。
“这是什么?”陈双好奇地问。
“这是遮瑕膏,很厉害的。”苏晓原先用手捂热,还放在嘴边哈几下,再用无名指接触膏体,慢慢融化它,“冬天不太好用,你用的时候记得用手热一下。”
“遮瑕?”陈双连听都没听过,“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参加了大学汉服社,化妆用的,这个很好用,连纹身都能遮住呢。你来。”苏晓原柔柔地说,叫人没法拒绝,陈双就凑过去,被撩开了刘海。
他手指很凉,是血液循环不好的人,力道又很轻,羽毛似的在陈双左太阳穴这里点点、那里点点,时不时再蘸一下遮瑕膏,认真的态度像修补一样宝贵的文物。
他太过仔细了,导致陈双根本不敢动,生怕一动就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而整个过程里,张钊都在旁边吃大虾酥。
“好了。”终于苏晓原将手一放,取出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这下就好了。”
好了?陈双摸了摸太阳穴,感觉那里被涂了东西。而前置摄像头的画面里,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左边脸。
胎记被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