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海棠坐立难安的等着轻言带止痒膏,不对,是天清水碧回来。无论是身上如同毒虫咬噬的极度痒痛还是李卿卿几次三番的故意戏弄,她都还觉得虽然难忍受,但总是能忍下的,可是……
钱海棠的目光遮遮掩掩的瞄了一下冷着一张俊脸的三皇子,她居然让现在这种不堪入目的面目出现在了三皇子的眼中!想到这里,钱海棠就觉得自己对李卿卿的恨意越发深刻,三皇子虽说是个冷心冷脸的,但总归是个皇子。有了这一次,自己恐怕就彻底和三皇子绝缘了。
当然,在座的几位,尤其是作为被揣测的男主角,端木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钱海棠心里已经从:可以下手,被过滤到:毫无希望。
毕竟,他从头到尾,就压根儿没对钱海棠出现过任何的,一丁点的,注意力。
等轻言轻语一同回来,钱文镜看着那安静趴卧在轻言掌心的小巧药盒,感觉自己都在流血!三百多两银子的药膏啊!居然连个银器盒子都舍不得用!
“海棠可要好生使用这药膏,我平日里都舍不得用它,毕竟,价格太昂贵了呢,当然,对于海棠来说,既然已经买回去了,昂贵不昂贵就不需要考虑了。”都到了这种时候,李卿卿还不忘在人家伤口上撒把盐,一口一个昂贵,字字都像是羽箭一支支扎进钱家父女的心窝里。
“多谢卿卿小姐割爱。”欲哭无泪的钱文镜小心翼翼的接过药盒,摸索着手中的木质纹理,万分确定这是他买过价值最贵的小木盒了!
钱海棠则是彻底失去语言能力,刚才是谁说晚一时半刻她的脸就可能更加恶化的?这么半天里又是谁一直在拖延时间坑她家一笔银子的?
送走了如丧考妣的钱家父女,李烈也上了轿子赶去上早朝,临走时,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站在女儿身边像尊门神的三皇子。
经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早晨,丞相府大门前除了守门的侍卫之外,就只剩下两个人。
丞相千金,以及当朝三皇子。
“我听说,皇子也是要上早朝的。”李卿卿站在相府门口,一点转身进门的意思都没有。她更想在进门之前,解决掉这个看上去要黏上自己的大麻烦!
“那是有官职的皇子,我不过是个闲散皇子罢了,早朝去不去都不碍事。”三皇子板着一张脸看着相府门前的人流,眼底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艳。
“那您就不想做个更加出色的皇子,以报答圣上的父爱吗?”李卿卿已经在咬牙了,他要当闲散皇子,也别顶着张棺材脸在她家门口好不好!这样有碍观瞻影响市容市貌!
“父爱?”三皇子低低的重复着这个词,分不清那一声是轻笑抑或轻哼,高深莫测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李卿卿,好半晌之后,才用轻叹似的语调说了句:“卿卿很幸福。”
李卿卿对于他这种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策略,深感无奈。
怎么说他也是金枝玉叶,当朝皇子,用的着用那种小孩子过年没抢到糖果的眼神,看着她说出这种话吗?好像他是被人遗弃的……
李卿卿的眼睛突的睁大,她想起来了,旁人都说,当朝皇子之中,有一个是被圣上遗忘在角落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