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钱文镜则是满肚子苦水没处倒,他钱才收了进来,就被丞相府盯上,这会儿又来了个三皇子。握着茶碗的手紧了紧,钱文镜心中暗暗想着,三皇子真的和丞相府联手了?
“丞相大人。”端木羽优雅的迈入厅中,首先便是对着李丞相行了一礼。
“三皇子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来人,上茶。”李烈看着三皇子,却也是高兴不起来。
想起昨日纠纷里这三皇子莫名其妙的插了一手,今日竟然又在这一大清早就匆匆赶来。阅历丰厚的丞相大人心里一沉,审视的目光在端木羽和自己宝贝女儿的身上不着痕迹的扫了一个来回。
李烈心里默默的想,走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六皇子,来了一个摸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心肺的三皇子。这算是福还是祸?
“其实,钱大人倒不必担心这区区三百多两的银子,毕竟,就算你实在拿不出来,我那些个好心肠的弟弟们,也总会有一两个,愿意替你偿付的。”
端木羽一如往常的冷着一张脸,而这样的表情,对于他说出口的话,只有一个作用:增加威慑力。因为他这种完全不似是开玩笑的脸色,说出玩笑话,也只会让人感觉他是在冷淡的嘲讽。
李卿卿坐在他对面,看似冷静的神态之下,是对端木羽这种行动的各种猜测。
根据李烈所说,端木羽在继承大统之位的皇子之中,立场一直都很明确……置身事外。那么,有什么事情会让这样一个决心置身事外的皇子,一个从来不对外界抱有什么兴趣的皇子,忽然起了兴致,管起闲事来?
想到端木羽昨天妖孽般的温柔笑意,李卿卿觉得身上隐隐发凉。
她一点都不觉得,和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三皇子扯上关系,会有什么好下场。从前的她或许无所畏惧,可如今的她,却要顾及李烈这个父亲,和轻言轻语这些相府众人。
“三皇子这是哪里话,下官的医药费用自然是该由下官支付,三皇子就不要拿下官寻开心了。”
钱文镜脸色白的活像是刷多了白灰的旧墙皮,脸上牵强的笑容,总让人觉得他再扯动几下面部肌肉,那几块灰白的墙皮就可能剥落下来了。
“钱伯伯当真是爱女心切的”,李卿卿赞赏的看向脸色和要发丧差不多的钱文镜,十分矜持的浅笑道:“轻言,去将我房里的止痒膏拿来。”
“是。”轻言刚转身,轻语也悄没声的跟在轻言身后溜了出去。因为一直看着钱文镜变脸似的表情,她实在是要找个地方爆笑一下,不然真的要憋得背过气儿去了!
止痒膏三字一出,钱文镜只感觉一口淤血冲在胸口,只想两眼一抹黑就直挺挺的躺下去不再起来。
止痒膏?他花了三百多两银子,最后就拿到一罐其名不扬的止痒膏?
“咳”,李烈不知道是觉得女儿做的过分了,还是觉得快要忍不住笑了,抬手掩饰的轻咳了一声,接着才转头对李卿卿说道:“卿卿啊,这药膏可还有什么别的名字?”
“有啊,本来是叫天清水碧,只是我嫌弃四个字说起来麻烦,就直接叫止痒膏了。”
从李卿卿毫无压力的反应来看,李丞相显然在纵容女儿的道路上,已经一去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