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卿在轻言轻语的陪伴下从门外走进,发话的人是轻语,她回头瞪了一眼,斥责道:“没大没小!钱伯伯是什么身份,莫说要打几个侍从,就是从丞相府将人掳了去,也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轻语脸色愤愤,但终究还是没回嘴,咬唇低头,像是忍着气的样子,只有与她并肩的轻言才知道,她是憋笑憋的太难受了!
“卿卿这是什么话,昨日之事是……”钱文镜被李卿卿给说的脸色一白,慌忙想解释,却又被李卿卿飞快截断了话。
“钱伯伯说的是”,李卿卿万份柔顺的点头,好似刚才钱文镜说了什么天下至理,“昨日明明是赵夫人带人来府上寻事,海棠和我都是其中受害者,您说是吧?”
“是,是……”被李卿卿这么似是而非的一拐,钱文镜茫茫然点头称是,刚说完,看到钱海棠急切的脸色,立马就明白坏事儿了。
这么个说法,不就是等于把所有过错都推倒赵家身上,万一让赵家知道了,他可就是两头不讨好了!这李卿卿明显是挖了个陷阱等他呢!
“其实,其实赵夫人也是爱女心切”,钱海棠心中恼恨这不成器的爹亲,知道要是靠着他,恐怕是不能成事,只好顶着压力自己开口道:“毕竟是因我和赵小姐起的事端,不如,府上侍从的医药费用,就由我和爹爹来承担,也算是替赵夫人……”
李卿卿知道钱海棠是故意不把话说完,后面接的那句,可以是收拾烂摊子,也可以是赔罪道歉,到时候说出去,钱海棠谁都不得罪。
可惜,钱海棠遇到的是李卿卿,她才不会让钱海棠这么容易就当了滑手的泥鳅,从事端里溜出去。
“难得海棠如此懂事,连赵夫人和赵小姐都未曾说过什么,你倒是提前替赵家做主了。想来,赵夫人得知,也会心存感激的。”
李卿卿缓步走到李丞相右手边的红木椅上坐下,对着脸色发青身体僵硬的钱海棠轻笑着说道。
想和她玩心计?
李卿卿心里暗自发笑,一个久居闺阁的官家小姐,钱海棠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既然钱海棠想要绕弯子,那她也不介意让钱海棠再被花粉多折磨一会。
毕竟,她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钱海棠和钱文镜一时无语,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这个痴痴傻傻任人欺辱的李卿卿,居然会一夕之间变成这等伶牙俐齿心思敏锐的人物。
“卿卿,不得无礼。”李丞相可有可无的笑着对宝贝女儿说了句,便转头,脸色一板看向钱文镜说道:“既然世侄女如此懂事,那就请钱大人将鄙府昨日请医抓药的钱款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