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笃笃前行,到了丞相府的门前,蒙蒙亮的天色也不过才比之前略略亮了一些,负责洒扫的仆役一开大门就见到钱家父女下了马车,立马凑上前去。
“小的给钱大人请安!钱大人这么早赶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找我家老爷?”
“时候太早,不必惊扰丞相大人,是我女儿海棠有事要与李小姐说。”钱文镜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避开李丞相那只老狐狸来处理这件事。
若是能让两家小辈私下处理,这事儿也就等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连带头闯府打人的赵家都拿了解药走了,李丞相还能再追究什么不成?
“啊呀,钱大人怎么来了!”仆役正为难着,管家那把故作惊讶的声音已经从院落中传来,“钱大人,钱小姐,相爷今儿个特意起了个大早,本来是打算去您府上,看看钱小姐的状况,再问问昨日之事,没想到倒是您先过来了!”
一边说这话,管家已经侧身将入府的路给让了出来,摆明了。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钱文镜心里直打鼓,李烈那老东西,是不打算私了了?
钱文镜身边的钱海棠也是暗暗吃惊着,自打从李卿卿性情大变之后,李丞相就不再管她的事情,旁人都以为是李丞相庆幸女儿终于不再痴傻而甩下包袱……可依今日看来,恐怕不如传言那般啊……
钱家父女进了厅,和早就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李丞相见了礼,心思忐忑的落了座,一时摸不准对方想法,也不敢随意开口了。
李丞相淡淡看了一眼覆着面纱,坐立难安的钱海棠,便知道她身上的花粉症状还没解开。
“管家,去将小姐请来。”
“是。”
“听闻太医去过钱府,世侄女的症状相比好转不少了吧?”嘴上这么说,其实做完李卿卿早就和李丞相坦白,那种花粉,只有她手中的药膏能够治愈,而钱海棠自作聪明服了药物,反而会让症状更加恶化。
“这……”钱海棠面对李丞相若有似无的威压,一时间接不上话。
“有太医诊治,自然是会好上许多,只可怜我府上侍从,叫人白白打伤了,连个送医药费的人都没有。”轻语轻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