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饿坏了,加上露一张污垢的脸,馒头老板真以为她是乞丐。“想不到这年头,连乞丐也有钱了。”
老板接过铜板,用一旁的荷叶给她包了三个馒头,“走吧,走吧。”这时说话,老板没那么大声了,嘟哝说:“脏兮兮的,几天没洗澡了?不要挡着我做生意。”
二十点头,哈腰离开。疾步到了街角,她用满是泥巴的手,保住了荷叶,拿起馒头狠狠咬了一口。
这是二十至今吃过最甜最香的馒头。和无味的树根比起来,白馒头也是山珍海味了。她狼吞虎咽地吃完一个馒头。
旁边走过来两个和她差不多装扮的,但是比她腥臭,比她邋遢。穿灰衣的男人脚上的鞋子只剩下两条绳了,走快时差点甩了鞋子。他脚上一踢,晃掉了那两条绳子。他问:“你是哪来的?”
二十抬了抬眼,向后缩了缩。
灰衣男继续问:“交了保护费没有?”
二十不明白他的话,摇摇头。
“保护费没有交,你就敢在这吃馒头?”灰衣男瞪起自己的一双眯眯小眼睛,走近二十。“新来的吧?”
二十点头。
一个黑衣男跟过来,比灰衣男更瘦,更年长。他垂涎地看着荷叶里的馒头,“小兄弟,能分我一半吗?我……我一天一夜没吃了。”
二十抓起馒头,递了过去。
“识相啊你。”灰衣男又说:“我们这条街上的乞丐都归张老三管,你回头去他那交保护费。否则,这条街你不准乞讨。”
二十把另一个馒头给了这个絮絮叨叨的灰衣男,小跑走了。
敢情这乞丐也是一门生意?
她要换一个方便出门的装扮才行。
二十先是去了成衣铺,接着又在女儿家的胭脂铺选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开门做生意,有钱就是爷。哪怕二十再邋遢,只要拿出银两,铺子老板就堆满笑意。
二十走出胭脂铺,忽然见到前方有一群官兵。她吓得往反方向走,绕了好大一圈才回到旧屋。
第二天,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