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摇着扇子,“刚才见珍娘也有一条相似的。”
“嗯,这是自东周而来的布品和绣艺。”扈盈盈将绣帕拉开给慕锦看,“才摆出来就被抢购一空了。珍娘靠着关系才买到的,分给了花魁赛前几名的姐妹。”
东周?二十有些疑惑。
慕锦故意说:“想必价格可观。”
扈盈盈附和道:“是啊。”
布匹确实极好,但不是来自东周。每月,马总管给二公子的侍妾添置新布。二十不做新衣,而是将布匹绣成绢帕出售。二十的绣品被冠以东周的名号,哄抬高价。然而,她分得的银两,不过是普通刺绣的价钱。
慕锦了然,低下声:“没想到你还留了这一手。”
二十暗叫不妙。他就是某天拿起看了几眼,哪料竟认得她的手艺。
“一个小陪寝,月月吃慕家的,穿慕家的,用慕家的,还偷偷攒钱,居心叵测。”慕锦声音更低,靠得更近,吐气在二十的耳畔。
二十强作镇定,看他一眼,满脸无辜。
扈盈盈指尖缠着绣帕,揣摩着二公子的真正来意,以及,那位丫鬟模样的姑娘,是何身份。
刚才也是扈盈盈糊涂,慕二公子嘴上说这是丫鬟,但二十的衣裳布料皆是上等丝绸。哪家的丫鬟能有这般优待?
慕二公子挑选妾室,像是用尺子丈量过的一样,眉目均匀,动静皆宜。眼前这位,说好听些是小家碧玉,可不是上人之姿,如何入得了二公子的眼?见他俩亲密的姿态,扈盈盈觉得有些不寻常。
诡异的寂静过后,一声惊叫从外面传来,“着火了!船着火了!”
扈盈盈一惊。
这时,外面的丫鬟跑了进来,惊惶地道喊着:“扈姑娘,兰姑娘的船冒烟了!”
扈盈盈掀帘。
花旗为玉兰的那艘画舫浓烟冲天,火苗暂时没见着。船舫之间相邻极近,如若真的火势蔓延,必是连成一片。
“二公子,我们快走吧。”扈盈盈连忙带慕锦和二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