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郑家人没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钟意秋做了一夜噩梦,醒来时直愣愣的盯着屋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亲眼见到三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师姐、袁磊、郑丽丽......人竟是这般脆弱,人和人之间的感情薄的就像一层纸,没了就是没了,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更可怕的是,这三个人,这三条生命,离开的都如此悲愤填膺。
肖鸣夜煮了粥,放凉了才给他喝,或许是心里窝着火,钟意秋满嘴起泡,喝水都疼的抽气。
周律书和方款冬来时,他刚喝了半碗,实在喝不下去,嘴里像是含着刀子似的,肖鸣夜也不劝,钟意秋喝一口,他心就跟着疼一次,比病人还要受罪。
方款冬是来给钟意秋看病的,本来昨天就要来,因为下暴雨果园遭了灾,昨天都忙着抢收没时间来。
看到钟意秋这样,方款冬紧皱眉头,问道,“又烧了?”
肖鸣夜答道,“昨晚又烧了一次,吃了药天亮时才退。”
钟意秋想说话,喉咙疼的发不出声音,只能对着方款冬笑了笑。
方款冬摸了摸他额头,又把了脉,看了舌苔,嘱咐道:“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感冒发烧,你吃着药就行,但是我还是要劝你,心要敞开,不能着急憋气。”
肖鸣夜简单说了郑丽丽的事情,方款冬终于明白钟意秋这一嘴泡是怎么来的了,劝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任何事都没有身体重要,你只有好起来才能去做想做的事儿。”
钟意秋点点头,他趁方款冬在这里,想蹭蹭免费的医生,说道:“我胸口......有点疼......
方款冬还没什么反应,身后的肖鸣夜先楞住了,瞪着钟意秋喘粗气。
钟意秋烧迷糊了,这才反应过来,肖鸣夜还不知道呢,自己一直瞒着他,估计要生气了......
方款冬摸上他胸口按了几处,问他疼不疼,钟意秋虽然心里忐忑担心肖鸣夜生气,但还是仔细说了。
方款冬说道:“我们家虽是中医,但我大学学的西医,后来在医院上班也是在心血管内科,现在没做具体检查,大概率可能是心肌炎,你要去县医院检查一下,再对症治疗。”
肖鸣夜生硬的问,“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