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第一次,钟意秋听见郑齐军绝望的嘶吼。
回到家,肖鸣夜和王文俊都还没回来,钟意秋烧了热水,让义叔先去洗了澡,自己用剩下的水简单洗了洗。
他刚才在河边突然晕倒把义叔吓坏了,跟在他身旁关切的问,“你咋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钟意秋嗓子干疼,咽了两下口水,说道:“没事,刚才胸口有点疼。”
义叔还是不放心,想再问问,被院子里郑校长焦急的唿喊声打断。村里在组织开会,郑校长叫他去一起,商量这事儿该咋办。
钟意秋马上扔了手里的毛巾跟在身后要一起去,郑校长衣服还没换,打着赤脚站在暴雨中挥手赶他,“你不去!人越多越乱,现在已经这样了,不敢再下河也不能出去找,你去也帮不上忙!”
钟意秋半个身体已经出了屋檐,瞬间被淋湿了,听了郑校长的话又不情愿的缩回去。
郑校长说的对,深夜暴雨中的噩耗,即便有再多人,也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等雨停,等天亮。
可是,天还会亮吗?
钟意秋望着瀑布般的大雨,怔怔的想。
肖鸣夜十点多才回来,路上有很长一段的泥土路,一下大雨就没办法骑摩托车,周律书本想留他晚上在那边住,他却不愿意,卷起裤腿脱了鞋,冒雨步行也一定要回来。
周律书没法,开了车送他。
送到大队院儿的门口,周律书没下车,倒车拐弯就走了,方款冬一个人在家,他也急着回去。
刚走没多远,忽然看见后视镜里,模煳有个人影在疯狂追车,他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是读过书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在农村住的时间久了,难免见到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这大半夜的别是撞见了——
周律书这人天不怕地不怕,见到这事儿还有点兴奋,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个啥东西,盯着后视镜慢慢踩了刹车,等鬼影渐渐近了听见声音,心想,豁——这家伙还知道我名字呢——
结果等来的却是刚送回家的肖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