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王文俊回家了,周一早上一来就发现钟意秋不对劲儿。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夸张的兴奋,这种兴奋像是高兴,但更多的是控制不住的紧张情绪。
钟意秋自己也发现了,他总是这样藏不住,做不到肖鸣夜那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像是一个穷光蛋突然捡了一大笔钱,无论藏在哪里都让他如坐针毡。也像是一个富豪突然破产了,因为接受不了现实,只能用表面的癫狂发泄内心的恐慌。
钟意秋几大口就喝完了粥,说道:“晚上请袁主任和六子来吃饭,下午我们去镇上买菜。”
“你这么大声干嘛!”王文俊被他的大嗓门吓的一激灵,差点把碗扔了。
钟意秋清清嗓子不敢说话了,和上次发现自己喜欢肖鸣夜时一样,情绪上的刺激让他无法自控,总是不自觉的大声说话。
王文俊狐疑的瞅他,“你今天咋了?发的啥疯?”
钟意秋遮掩的回答,“咳~我嗓子不舒服。”
肖鸣夜帮他收拾了碗筷,认真的和义叔说:“我不打算在学校了,今天就和郑校长说。”
他从没和钟意秋商量过,可能是昨晚就做了决定,突然这么说,几个人都很惊讶。
义叔心里已经想到了,毕竟他欠了那么多钱,靠学校这点工资十年都还不上,而且现在承包了后山,那是他的全部家产,他要把所有精力都投入进去。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提出来,义叔想了想说道,“你先别和他说,从开年到现在郑校长好不容易清净了几天,你一走学校现在的情况调不出老师了,他又要急的骂人。”
肖鸣夜边洗碗边说,“现在不说,过几天还是要说,我最多再带半个月的课。”
义叔微叹一口气,“我先和他说,慢慢渗透商量到办法了再,你这直脾气说话不会拐弯,他肯定要爆。”
肖鸣夜点点头答应了。
王文俊凑过去,抬起手从前往后潇洒的捋了一把头发,贼兮兮的问,“肖二哥,你要去干嘛?挣大钱吗,带我一个!”
肖鸣夜不看他,只管盯着手里在洗的碗,面无表情的说:“去开个烫头的店。”
王文俊:“……”
吃完饭去学校,穿过小门肖鸣夜落在后面锁铁链子,钟意秋在旁边等他。
肖鸣夜转头小声问,“没提前和你商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