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看了一眼车铭和胡恒说:“二位大人,臬司衙门的人不奉宪命擅自弄权,显然有不可告人的私情;我这里的师爷,个个都是刁赖讼棍。他们借案由从中渔利,也实在可恨。但我原来就说过,官场之事,不要做得太过分,得放手时且放手,对他们就不要重处了。来人!”
“将本衙三名恶棍押了下去,绑在刚才处决犯人的铁栏杆上,枷号示众三日!追赃之后,逐回原籍!”
衙役们答应一声,分头去带人犯。
田文向毕师爷说:“我有一言奉告:过去的事情,不论你说的是不是实情,我都不再追究。你的年金,从即日起,增加到三千。但从今之后,非义之财,你一文也不要取。我自己一心要做个好官,你得成全我。你能如此,则我们就长远相处;否则的话,请你另投明主,我绝不拦你。”
车铭和胡恒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可是,田文已经端起了茶杯,说了声“道乏”,就站起身来了。
好嘛,逐客令一下,他们不走也得走了。
按道理,这件轰动朝野,又是奉了朱批谕旨办理的案子,一有结果,就应该具折向皇上奏明的。
但车铭却先写了一封奏折递到了京城。
谷/span沈离协力国政时先看到了这封的奏折。
车铭跟胡恒俩在奏折里都做了自劾,先说了自己的失察之罪,又请求朝廷给予处分。
不过,他们俩却又异口同声地告状。他们揭发了田文如何专横跋扈,欺压同僚;如何任用匪人,残忍刻毒的种种情事。
写得洋洋洒洒,淋漓尽致;也都把田文描绘成了十恶不赦的凶神恶煞。
沈离心中有数,他没有急于报告皇上,而是把两份奏折全压到了自己手里。
她想等一等,看看田文自己怎么说这件事。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田文的奏折,却直到六月下旬才来到京城。
而且,田文在这封奏折中,连篇累犊的只说案子,不谈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