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再怎样混乱,人们还是看清了抚衙里走出的监刑大人,和他们身后的兵丁。
这些人的胁下,夹着三十名头插亡命旗标的死囚,疾趋而出,引起一阵更大的骚动。
围观的百姓全都挤上前去,谁不想看看这些僧尼是什么样子啊?
“都往后退,退出白灰线外……用鞭子抽呀!谁往前挤,就抽他娘的!”
田文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巡抚衙门的大纛旗杆下,一声怒喝:“把觉空、静慈拖到这边来!把其余的人犯押在铁栏杆前!”
眼见到这个阵势,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了。人们全都在等着那不同寻常的时刻,也在等着听巡抚大人的训示。
可是,田文却只是轻轻他说了两个字:“行刑!”
可就是这两个字,却如天崩地裂一样,引发了震憾人心的三声大炮。
铁栏杆开处,一队黑衣红带、手执鬼头大刀的刽子手走了出来。
他们迅速地走到犯人身后,拧住这些死囚,极其熟练地在犯人膝窝处一踹,趁着他们下跪的当口,抡起大刀就劈了下去。
谷/span然后猛蹬一脚,又把囚犯踢出,自己却闪身离开。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干净漂亮,没有一丝地拖泥带水,此时再往下看,地上滚动着的已是二十八颗血淋淋的人头了!
时当正午,阳气最盛,人头落地后,一腔热血,激箭般地冲射而出,呛人耳目,连衙门前边的石狮子上,都溅满了殷红的血迹,此情此景,别说百姓们从未见过,就是当了不知多少任监刑官的胡恒也看呆了。
他真佩服田文的胆量和凶狠,也真不明白,他怎么敢一下子就杀掉了二十八个人!
田文却没功夫想这么多,他又是一声令下:“把觉空和静慈这一对首犯,架上柴山!本抚要亲手点火,把他们送上西天!”
觉空和静慈二人早就瘫成一堆烂泥了,巡抚衙门也没干过这差使呀!
上来了四五个人,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这两个绑在一起的死囚拖到柴垛上。
田文一声长笑,手举火把,撩袍捋袖,大步走向了柴山。
车铭心中腹诽:这是巡抚?只有绿林的强盗才这样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