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禄山冷道:“怕什么?我节制着十一省军马,榆关巡抚管着榆关的军务,他不也是我的麾下吗?老胡,你们把它带回去交给田文好了。”
俩人连连道谢,心道:这下可好了,有了大将军出手,他田文敢不放人?
薛禄山心里却猛然一惊。
他忽然想起皇上再三叮嘱的那句话:一心办好军务,别的事不要多管。
皇上定会忌讳自己过多地插手民政了吗?
一丝不安,掠过他的心头,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车铭和胡恒不虚此行,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薛禄山发了话,虽说比不上圣旨,可也差不了多少。
他跺跺脚十一省乱颤,就是京师的那些王公贵戚们,谁敢和薛禄山抗膀子?
别看他田文刀枪不入、油盐不浸,军帖一下,他从此就别想在榆关站稳脚步!
只要臬司的人放出来,晁刘氏的案子就没法再审,它也就会成为一个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案、死案。
胡恒也不回他的臬司衙门了,准备就在车铭那里稍事休息,然后去拜会田文。
他先亮出大将军的手谕,要他立刻放人,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们想的倒是很好,可还没坐稳,车铭的钱粮师爷万祖铭就闯了进来,跺着脚埋怨说:“哎呀,东翁,你怎么才回来?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啊!”
车铭还没有缓过神来呢,忙问:“什么晚了一步?我怎么听不明白?”
“咳,晁刘氏的案子已经审结了。前天晚上,田大人那里的师爷们就送来了信,叫我们想办法。可是,二位大人去了将军行辕,我们几个又上不了台盘。急得我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却又不敢声张。事情已闹到这一步,怕是想捂也捂不住了,可怎么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