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太师心哂着。
沈离同时也在心哂。
表面上看,薛禄山这话说得还是彬彬有礼的。
可他也不想,今天这里是什么场合,和他说话的又是什么人。
你“公爵”权势再大,也大不过重臣呀!更何况贝太师的功劳与年羹尧相比,更是无法相提并论。按规矩,贝太师走过来一打招呼,薛禄山就应该马上起身离座,陪着小意儿说话才对。可是,这位年大将军大概是高兴得有点发昏了,居然什么规矩全都给忘记了。
薛禄山如此猖狂,不可谓不让贝太师跟其他大臣心生反感。
沈离扫视了一眼楚寰,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今天薛禄山也许是太得意了,失礼的地方太多,明显已经惹得陛下不高兴了。
不过,楚寰还是面带笑容地说:“你们都是朕的柱国之臣,也是任何人都不能比得了的。”
楚寰这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大合适。
于是,他马上又故作谦逊地说道:“其实,真正在后方调度的是群臣,朕不过是托列祖列宗的洪福,坐享其成罢了。来来来,贝太师,你也在这一席上坐!”
贝太师心里可不想抢这个荣幸,他笑了笑说道:“皇上,您的厚爱,臣原本不敢推辞。可是,陛下知道,臣有犬马之疾,同席就餐怕过了病气。就是别的席面上,臣也是不敢奉陪的。今儿个礼部尚书王显是‘司筵官’,臣挨桌敬酒,略尽心意,也就是了。不知皇上可否恩准?”
楚寰笑着答应了下来,又说道:“你只管随意好了,不过可不能累着。要觉得累,就马上歇一会儿。”
王显见皇上向他点头示意,便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时辰到,开筵,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