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道:“入宫需经过全天下的海选,且每地只有一个,比考状元容易不了多少。就拿咱们江南来说吧,兰亭的裘家,西湖的许家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翠红不以为然道:“我知道这事儿。什么裘家,许家?他们的女儿咱们家都打听过了,无论模样、才学、人品都与您都差远了。”
沈离浅笑须臾,又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听说这次朝廷派来选妃的督办万春大人跟裘家关系非同一般,万大人在京城里很多买卖都跟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一旦他有心袒护,山高皇帝远,我们也没辙啊!”
翠红听了,笑容渐渐冷却了下来。
沈离又道:“”但我打听过了,那个万春身上原来有难言之疾。他得了一种燥症,每当犯病浑身难耐,三九天站在雪地里都抵挡不住,连太医也治不好。所以我这西天一直都在细细研读药典,希望能配置出治疗万春侯症的药物,从而博得他的好感。”
翠红这才恍然。她只发现自家小姐最近喜欢看书,但因为不认字以为她读的都是平常的诗词歌赋,原来是药典啊!
沈离面沉似水。
她只告诉了翠红配药是为了治疗万春的侯症,却跟她隐瞒了另一个目的。
那才是自己配药的首要目的,她要用这个计划哄骗沈婉跟香坠上当,从而将她们一网打尽。
经过几日的研制,沈离终于配好了药,并且每每还要亲自尝试。
翠红担忧她会中毒,但无论怎样劝告沈离都不听。
翠红不知道,沈离这是做戏在给别人看。
她哪会真吃?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她可是懂得的。
这一晚,沈离仍然佯装吞下了药丸,然后大口喝着水表现出难以下咽的苦楚。
忽然,她对着门外大喊一声:“谁在外面,快给我进来?”
窗户上趴着一个人影,听到叫喊声吓得一激灵,跟着畏畏缩缩走了进来。
果然是香坠。
沈离满意地暗暗冷笑:鱼终于上钩了。
她目光冰冷地盯着香坠,脸色冷峻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