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带队的陈团长走进院子,整个人都惊呆了,院子和房间里二十多号人井然有序地操作着,大热的天穿着白大褂,带着白手套白帽子,脸上带着口罩,切割的、研磨的、称重的、混合的、装袋的,井井有条,汗水都要把衣服浸湿了。
坐在门口的小伙子看到他,站起来利落地敬了个军礼。
“首长好!”
其他人也都站起来敬礼,他还看见两个只剩一条胳膊的,还有个年轻人坐在轮椅上,膝盖以下都没有了,但敬礼的手特别稳,望着他的眼神闪着光。
他环视周围一双双真挚热情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一直蹲在墙角装箱的小姑娘站起身,摘掉口罩走到他面前。
“你好,你是陈团长吧?我是林然然。”
陈团长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白大褂汗湿了一大片,脸热的通红,一小撮汗湿的头发粘在脸颊旁。
他是负责往前线运送军用物资的,来之前领导就特意向他交代,不要小瞧这个小作坊,作坊的主人把祖传的药方无私交给部队,使在前线的官兵受伤后死亡人数大幅下降,不知救了多少人,上面特批她开了小作坊做补偿,可她听说了前线的消息就加班加点地做前线急需的药,要不是人拦着还想无偿捐给部队呢。
他自然是怀着满心的感激来的,只是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也没想到她雇佣的都是些退伍军人,还有很多残疾兵。
“林然然同志,我代表广大官兵谢谢您!”
他郑重地敬了个军礼。
“我保证,一定把药物迅速、安全地运到前线兄弟们手里!”
退伍兵们的眼睛都亮晶晶的,自己亲手做的药能够帮助兄弟们,减少他们的痛苦和伤亡,这段日子的辛苦就没白费!
陈团长指挥着战士把库房里一箱箱药物清点装车,写了张收条给林然然,临走前再一次对着所有人郑重地敬了个军礼。
等军用卡车“轰隆隆”地开走,附近的邻居们都围了上来。
为了保密和卫生,这段时间大院的门一直是紧闭的,虽然以前就说了是为部队做药,但大家还是有各种猜测,刚刚陈团长的嗓门又高又亮,他说的话大家听得一清二楚,听说是给前线官兵做的药,纷纷围在院门外讨论夸赞,要不是门上写着“禁止入内”都恨不得冲进来好好夸两句。
胡同的大爷大妈对偶尔出门的年轻小伙子们更加热情了,有工作有情义,还是退伍兵,正经有好几个抓着他们给介绍对象的,最后还真成了几对,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