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点晚了,看来晚饭不能回去吃了,好在最近临近期末考试她经常在学校复习,家里应该不会太担心。
新房子已经修建好了,以前的灶房也按照她的想法扩大了些,炉灶都是新砌的,她从空间拿些米面蔬菜之类的开始做饭。
等饭快做好了,孔招娣也红着眼睛恢复了些,出来帮她干活儿,还没置办家具,两人靠在灶台上简单吃了顿晚饭。
饭后她把被褥找出来铺好,今天孔招娣不能回学校了,在这里躲一晚上吧。
“招娣,那个男的说是你丈夫,是真的吗?”林然然拉她坐在炕沿上,小心翼翼地问。
孔招娣浑身哆嗦了一下,看着她真诚的带着关切的眼睛,眼泪涌了上来,她实在挣扎得太久,压抑得太苦了,忍不住一边哭一边颠颠倒倒地倾诉。
她是家里第三个孩子,有两个比她大很多的姐姐,下面还有个弟弟。
她大姐刚满十五岁就被她娘嫁到山沟里,换了20块钱彩礼,二姐也被她娘嫁给个县里的瘸子,她娘怀她的时候反应和前两个不一样,以为终于能有个儿子了,没想到生下来还是闺女。
她娘当时就要把她淹死,她小姨救了她,小姨在县里上班,结婚很多年都没有孩子,给了她娘50斤粮食把她接回家养大。
小姨一家把她当成亲女儿对待,从小让她读书,虽然学校里已经学不到什么了,也一直坚持让她上学,高中毕业花钱把她办到厂子里当了工人,还给她介绍了个县里的男青年,两个人也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没过多久村里的孙老太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信儿了,冲去工厂哭嚎打闹,抓着孔招娣往死里打,逼她把工作让给她弟弟,不然就是不孝顺不是人。
虽然她小姨从来没瞒过她的身世,但从来没见过的“娘”以这样的形象出现也把她吓得不轻,脸都被抓坏了。
孙老太接着又去自己妹妹家作闹,天天去厂子里哭嚎,看着被气病了的小姨,孔招娣万般无奈,把工作让给弟弟,回家种地去了。
当然婚事也黄了。
她回到村里,每天和她爹下地种田挣公分,有来提亲的也让她娘要的彩礼吓回去了,就这样一直到二十三岁。
辗转听到高考的消息孔招娣简直喜极而泣,她这些年哪怕被她娘打骂也没放弃过读书,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没想到她娘坚决不答应,她早收了村长家的钱,打算过了年就把她嫁过去呢。
她自然不同意,村长家的儿子魏大力就是个混子,喝酒就打老婆,前面的老婆是个知青,不明不白就没了,不知怎么就看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