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两人就像是在风中飘荡的、挂在大楼上的蝴蝶,只不过,倘若被风吹动,蝴蝶尚且可以离开,迎接这两人的恐怕就会是死亡。
“自我牺牲?”七宫诚加大了拉着对方手的力道,“就像你在‘书’里写的一样,殚精竭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却不让对方知道,还差点被人家拿枪指着头。”
“你根本就不是黑.手党首领,你是圣母玛利亚吧?”
要不是现在的姿势极其危险,七宫诚几乎都想要晃晃对方脑子里的水。
然而被他拉扯着的太宰治却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说够了吗?说完了就松手吧。”
七宫诚:“哈?”
他握着刀的手仿佛不是自己的,已经被刀柄磨出了粘稠的血液,顺着手腕和风一点点地飘落下来。
有的散落在玩家的衣袖上,有的落在他的额头,令他的脸显出凄艳的模样。
下雨了吗?
太宰治缓慢着眨了眨眼睛,抬起自己并未被对方拉着的手,抚摸了一下自己感受到湿意的脸颊,鼻尖却是某种熟悉的铁锈味。
没等他反应过来,视野骤然发生了倒转。
在两人下落的过程中,玩家也在思考着脱离困境的对策。他支撑不了多久,因此只能瞅准机会,将人摔进旁边的窗户里。
——他记得港.黑大楼的玻璃,首领办公室以外的并非特制防弹玻璃,应该可以将人丢进去。
假设他记错了,嗯……或许会出现下属们看到首领仿佛一个大扑棱蛾子一样平铺着粘在防弹玻璃上的模样。
幸而并未出错。
穿着黑衣的青年微微睁大眼睛,被迫破窗而入,玻璃稀碎的声音骤然响起,千百片在夕阳这下闪烁着四面八方的光芒。
因为力的相互作用,将人甩进去的玩家也被彻底甩脱了大楼边的距离,先是慢动作地一样分离,随后仿佛折翼的飞鸟一样落下。
“‘书’被我销毁了!世界不会毁灭,待在那里别跳啊笨蛋!”
玩家只来得及大喊了这么一句,也不知对方是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