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升也来洗碗盘的时候,田宁松一口气,有个人分担她就不怕了。
晚上洗漱后歇在他们的新房里,尽管他们不回来常住,新房里的东西还是一应俱全,铺盖都是新的,田家没有置办这些东西,老太太没有丁点儿怨言的缝了男方该准备的,他们说着节省礼数,老人家却是一点没俭省。
但夏天盖不了被子,两人吹着风扇小声说话。
贺东升低头看田宁勾着他手指玩,商议的还是贺雪盈的身世该如何揭穿,如今亲子鉴定技术已经出来,他们足以支付费用,只是采样麻烦。
“我真怕姥姥姥爷知道了接受不了。”
田宁也忍不住叹气:“是啊,到时候他们不止因为盈盈惋惜,还会想起妈妈来。”
贺东升脸色渐沉。
婚生子和私生女同岁,那贺明辉就不会是在婚后才和范秋月搅和在一起的,而是婚前早有首尾,可是妈妈并不知情,拼尽全力生下了孩子,丢掉性命连自己的位置也被范秋月无缝衔接偷走了。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父母是天然地位,子女难以生出反抗之心,到底是生身之父,贺东升心里不会没有留下半点感!情,但思及贺明辉和范秋月的所作所为,那份感情也就随之消磨掉了。
“只是对不起妈妈,她都没有享过一天福,我也一直不敢认清这个现实。”
田宁轻轻抚摸他眉心:“妈妈不会怪你的,她只要你平安长大就好了。”
贺东升渐渐被她安抚,挥去杂念专心想对付范秋月的招数,除了亲子鉴定,应当还有别的铁证。
“嗯,范秋月不是有个姐姐,什么都肯替她干。”
贺东升又想起来下药的事了。
田宁摇头:“应该不是她姐姐,两家离得近,况且她姐姐刚出嫁没几年,让妹妹在家住一年也不是很方便,如果住在乡下离得远更安全,你记不记得她有什么亲戚来往挺多的?”
贺东升皱眉仔细想:“我记得年节的时候她有个姑姑总来,范秋月对他们很好,他们来时空手,回去却带着很多东西。”
“是,我记得她跟爷爷解释说那家亲戚早年对她很好,现在家里困难要多帮帮,爷爷自然不会反对。”
田宁笃定的点头:“那就是他们了,如果找他们打听……“
她忽然有点后悔:“我今天是不是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