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真人也知道这种小事根本动摇不了律法堂三家之间一致对外的联盟关系,但硬生生种下这一根刺,总会让两家有时候想起来不舒服。
久而久之,或许小刺变大刺,其他进入律法堂的势力便容易纵横捭阖了。
就是真的不起作用,但硬生生在正清院上拿下一个纳兰家族嫡系子弟的真传位子,也是给律法堂三个家族一个警告,真是要强龙过江。
“墨真人没有再提让我去正清院的事情,看来是想让我置身事外,避一避风头。”
景幼南踩着月光,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冒出,只觉得灵台从未如此清明,纤毫毕现。
要知道,不管怎么说,这次纳兰家族是吃了一个天大的亏,以他们家族的蛮横不讲理,自己即使是洞天真人的记名弟子,也保不准他们会私下里用小动作。
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个地方老老实实修炼,等律法堂的势力格局重新成型后,再回来摘桃子。
毕竟,正清院副掌院的职位还没被收上去,有这个名义在就好办。
想了想,景幼南身子一纵,就到了半空中,然后清啸一声,化为一道赤光,向西方风雷电掣般赶去。
不多时,洗剑山遥遥在望。
只见整座山峰在海面上突兀迭起,笔直插空,瘦骨嶙峋,宛若一把从九重天上落下的飞剑,森森然有一股子锋锐之气。
稍微靠近,肆无忌惮的罡风已经迎面吹来,打的护身宝光明灭不定,摇摇欲坠。
景幼南停住步子,运足真气,朗声道,“真传弟子景幼南,求见褚真人。”
下一刻,罡风消散,一条小径倏地出现在脚下,上面细细的剑芒缠绕,出金戈铁马碰撞的声音。
景幼南正了正头上的道冠,昂踏上小径。
小径踩上去软绵绵的,好像海绵,两则是幽深不见底的深谷,头顶上海偶尔飘过白云,加上不时吹起的刺骨寒风,真真是让人心惊胆寒。
景幼南却如同毫无察觉一样,面不改色地走过小径,平平稳稳,不疾不徐。
一过小径,前面豁然开朗。
只见九层白玉高台上,褚柏宇居中而坐,头戴一字冠,身披五色珠衣,修长洁白的双手虚握剑印,如同执掌斗天权柄,造化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