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倒是浪费了一身好皮囊。
景幼南只是笑笑,没有生气。
在功德院充当执事,表明上看上去光鲜,但实际上事务是很繁琐,没有清闲的时间,是故多是由大道无望的门中修士来担任。
他们或者是贪图晶石,或者是享受手中的丁点权利,一日日蝇营狗苟下来,道心早已经蒙尘,与世俗中的刀笔小吏没有什么区别,吃拿卡要,作威作福,欺软怕硬,一个都不少。
和这样的人计较,平白辱没自己的身份。
如此考量下,景幼南用手叩了下玉案,发出清亮激越之音,一字一顿道,“张执事,我是门中新晋真传。”
“真传弟子?”
张执事先是一愣,随即如同火烧屁股样跳了起来,一脸的震惊。
他可以轻视普通的内门弟子,但宗内真传弟子却完全不一样,不提真传弟子背后的滔天势力,光是真传弟子本身的地位,就远远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执事能比拟的。
更何况他还隐隐听说过,这届的真传弟子非常了不得,更不能够得罪。
想到这,张执事原本面上的严厉之色瞬间冰河解冻,浮起最温和谦逊的笑容,开口道,“哎呀,原来是真传师兄,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海涵一二啊。”
景幼南洒然一笑,答道,“不知者不罪,张执事还是先给我换下令牌吧。”
“好的,好的,”
张执事连声答应,他没想到对面的少年这么好说话,心里大喜,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快了三分,一道道平时拖拖延延的程序,眨眼完成。
景幼南接过身份令牌,赞叹道,“张执事真是雷厉风行。”
“应该的,应该的。”
张执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暗送一口气。
景幼南把身份令牌挂在腰间,然后取出一袋晶石放在玉案上,道,“麻烦张执事了。”
“师兄客气了,客气了。”
张执事脸上几乎笑出一朵菊花来,他口中推辞,手中的动作却不停,长袖一挥就把晶石袋扫入袖中,端的是娴熟无比,不带丝毫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