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想听,便可以万事都不入耳。
景宝络微微蹙眉,收好方才因为碎屑割伤的手指,新买的扇子和其他两个小玩意儿,都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他们在河堤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茹斯兰江散了结界,然后带着她跃上了更高的河堤。
绿柳垂面,杂树生花,夜风清甜,他们沿着僻静废弃的河堤向城中小巷走去。
即使在黯淡的星光下,他也能准确看清地上每一个凹陷和石块,然后小心提醒她避开。
景宝络却越走越心惊。
茹斯兰江待她这样细心,这样温柔,这样平易到几乎放下身段的举止,和他俊美惊世的风姿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很少能见人将清冷孤傲和温和善意这样完美融合在一起,那种被……呵护的感觉,就像是阿波罗在放下神明的地位亲近一个寻常人。
而这样的亲近常常不会让人感觉受用,而更多的会是惊慌。
甚至……危险。
景宝络又不是傻~子,越发走得心惊胆战,此情此景,不是她脸大,她实在没办法不怀疑,这个小徒儿恐怕是,对她……动心了。
越是这样想,她再开始回想之前种种,便越发觉得,之前的每一样蛛丝马迹都仿佛在验证她的怀疑。
按理说不应该。
她没有主角光环,她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那样一个清冷高高在上的人,在天玑门那么多年不是没见过美人,况且能独自一人在天玑峰闭关十八年,一看就是耐得住性子和清冷的人,直接出家得道都可能,没理由一见她就突然一见钟情,然后忘了星辰日月,只想看她这一棵如此平常的山花野草。
难道因为她生的不错?
她现在这容貌倒的确是个好胚子,有六分像原主,还有两分和漱玉雪神似,和女主相似吗。
……这不就是典型的女配炮灰长相吗……
路到了尽头,他轻松自若跳下去,然后极自然向景宝络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