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并没有往楼上看，可丁晓还是有点儿心虚，立刻退后了几步，却没想到不偏不倚正好撞到了后面的盆栽。
一声钝响，丁晓大惊，立刻退回到卧室里，躺到床上假装自觉，其实却心跳如鼓，两只手紧紧抓着被子的边角，上下牙也紧紧咬合在一起。
脚步声很快传来，紧接着，卧室的门开了，夜楚寒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背对门口躺着的丁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睡着了？”
他当然不信丁晓睡着了，不管她怎么回答，他想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丁晓，如果你实在想和我离婚，那明天，我们再去一趟，最后一趟！”
他的声音很低沉，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丁晓的身子略动了动，然后慢吞吞地坐起来，仰起脸来看着夜楚寒。
“那……”
刚说出一个字，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推开夜楚寒，跌跌撞撞地朝卫生间跑去。
干呕了很久，可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丁晓抱着马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大口地喘着粗气，随时准备迎接下一拨翻涌而起的恶浪。
夜楚寒一直蹭在她的身边，时不时轻抚她的后背，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好点儿了吗？”
好像好点儿了，丁晓硬撑着站起来，双脚发麻，像踩在高跷上，饶是如此，她还是直接忽略了夜楚寒伸出来的手，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床上。
夜楚寒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马上给我滚过来！”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夜楚寒脸色发沉，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管，滚过来，立刻，马上！”
丁晓愕然，一把夺过他手机，怒冲冲地说：“有病吧你，大半夜的，麻烦别人干什么？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这么自以为是，以为全世界的人活该围着你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