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没有想起过父母了呢?
心里扎得极深的一根刺突然又朝纵深钻了一点儿,他微微皱了下眉,弯腰换上拖鞋,无意中看到摆在鞋柜最边的一双女式黑皮鞋。
边角和鞋跟都磨损得很厉害,鞋帮上用来装饰的碎钻也掉了一大半。这双鞋实在是和这栋宅格格不入,地摊货居然也能穿这么久,夜楚寒的嘴角微微翘起,对她的节俭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以前她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打工挣钱舍不得花可以理解,可现在她好歹也是副首席,穿这样的鞋,实在是和她的身份不太相符。
他都没有想到,自己能盯着丁晓的鞋看那么久,直到张管家低声唤他,他才收回涣散的眼神,大步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明知道丁晓不会出现在卧室里,可真的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大床时,还是忍不住心生失望。
这一夜,他梦到丁晓抱着被子进来,像以前一样,低眉顺眼地向他认错,说以后要和他好好过日子。醒来时,他嘴角挽起的笑意还没有完全褪去。转头看了看身边,他双手枕在脑后,忍不住轻叹一声。
夜楚寒推开门出去时,正好看到丁晓拉开隔壁客房的门。
丁晓一转头,正好撞上他的视线。她愣怔片刻,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把门关上。
“你不是早就不怕我了吗?”
他主动开口,因为刚刚睡醒,嗓音略微嘶哑,难得透出邻家大哥哥的温和气息。
丁晓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她要怎么说呢,说的确如此吗?不,她明明还是怕他的,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
这辈子,她做的最勇敢的事,大概就是主动提出离婚,并且不留任何余地吧!
“过来!”
夜楚寒的声音冷了下来。
丁晓沉默片刻,才说:“不过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