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似是陷入噩梦之中，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丁晓跟服务员要了脸盆，接了温水给他擦脸，在他梦呓般地喊着要水喝的时候，又倒了水喂他。
照顾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过一会儿丁晓就累得满头大汗了。
“丁晓……”
夜楚寒沙哑着嗓子轻唤丁晓的名字。
丁晓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夜楚寒勾了勾唇角，声线低沉：“丁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要不是因为你的父亲，我怎么会家破人亡？怎么会……”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明明不是丁晓的错，可她除了不停地说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一定恨我，恨我把禁锢在身边，可是我不在意，你恨我，我不在意！”
他唇角轻颤，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上落下一排暗影，透着落寞和忧伤。
“我不恨你，不恨……”
丁晓喃喃低语，轻轻触到了夜楚寒的手，却不敢握住，又缩了回来。
五年前，要不是夜楚寒收留了她，做了她的监护人，她根本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是夜楚寒把她从那个老男人的手里抢回来，给了她一个家。他让她赎罪又如何，让她生一个孩子又如何，她欠他的，她该还。
不知不觉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淌到嘴角，又苦又咸。
夜楚寒迷迷糊糊醒来时，觉得手背上痒痒的，欠起身子一看，丁晓趴在沙发旁边睡着了，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身上，手指抓着西装外套的一只袖子，看来是怕它滑下去。
他重又躺下，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朦胧的眼底掠过一道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