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欢却忽然叹口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好像是失去了一个朋友。”宋厌欢有些沮丧,“我说不清楚,我脑子好乱,可是我又很想跟他说话。”
霍蝉伸手凑到宋厌欢的脸颊,拇指刚想蹭对方的眼眶,却看见他自己先闭上眼,把眼泪忍回去了。
宋厌欢深呼吸,睁开眼看着霍蝉,皱眉问他:“你说我现在该叫他什么呢?”
“你应该想,你现在应该称呼‘他俩’什么呢?”霍蝉嘴角弯弯翘起,手掌亲昵地摩挲着宋厌欢的侧脸,煞有介事地思索,“是该叫岑筝嫂子呢,还是该叫吴墨姐夫呢?”
宋厌欢马上瞪了他一眼,抬起腿怼了下霍蝉的膝盖。
不过也多靠霍蝉突然不正经地转移话题,宋厌欢的情绪总算有所上浮,说话的口吻也自然许多。他回到岑筝旁边坐下,抓了一小把石榴放嘴里嚼,汁水甜美解渴。
“我看见网上的宣传了,你的新戏。”宋厌欢偶尔持续地看几秒岑筝,然后又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挺,挺好看的!这种风格我没、没怎么见过别人有呢,哈哈,哈……嗯。”
岑筝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他顺着宋厌欢的话点头,底气不足地解释:“有时候表演,也想路子野一点。”
“嗯嗯,我知道你没问题。”宋厌欢咧嘴干笑,赶紧把剩下的石榴籽倒进嘴里。
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保持微妙的尴尬,心照不宣地对最重要的关系避而不谈,可言语中却又总是模棱两可的态度暗示对方什么。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聊天的内容逐渐多了起来,勉强营造出表面融洽。
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和歌声都停了,他们俩又慢慢安静下来。
门一开,热气随着身材高大的人影一起涌出,吴墨头发湿漉漉地撩起来,毫无保留地露出自己英气俊逸的五官。
他裹紧身上的长浴袍,若无其事地走到茶几前,拿出桌面下的吹风机,抬头问了岑筝一句:“我能在这儿吹吗?我怕在浴室里触电……”
岑筝点头允许。
吴墨接上插头后,就蹲在地板上随意拨乱自己的发丝,强烈的噪音之下也没人能继续说话,反而让岑筝获得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