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寨主。老夫不才,可否让我看看?”一直在旁边悠然喝茶的陈老夫子放下茶杯站起来。
“你……”婉儿打量着他,瘦瘦巴巴的身架,略有些佝偻,脸上沟壑纵横,一缕花白的山羊胡子,嘴唇深深瘪进去,似乎牙都掉光了。
――这样一个糟老头子,能有多大医术?
那陈老夫子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人不可貌相这话,不知寨主听到过没有?”恹恹的眼皮一抬,昏黄地眼底竟似射出一丝精光。
婉儿心里便一惊,忙道:“请先生给我姐姐看看!”
陈老夫子把脉沉思,一会儿便放下嫣然的手,捋着山羊胡子,缓缓道:“六脉弦迟,素由积郁,左寸无力,心气已衰。心气已衰便伤身。另有木气不能上达,势必上侵脾土,饮食无味。甚至绳所不胜……”罗罗嗦嗦说了半天,只苦了婉儿竖着耳朵听了又听,听懂一个词――饮食无味,
好不容易听到陈老夫子说完,婉儿忙道:“那,吃什么药?”
陈老夫子刹住话头,瞪了她一眼,“现在不用吃药!”
“啊……”敢情听了这半天,全是废话!婉儿正待发作,却见陈老夫子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来,打开来里面是整整齐齐一排银针,他抽出一根便往嫣然手上扎去。
“哎,那个……”婉儿刚想阻挡,却见陈老夫子眼睛一翻,“寨主可要另寻高明?
这么大夜了,戴云寨又地处偏僻大山,周围哪有什么高明,婉儿硬生生吞回下面的话。
果然人不可貌相,陈老夫子一针扎下,便听得嫣然轻轻哼了一声悠悠醒转。
,嫣然……”婉儿惊喜交加扑上去抱住她,眼泪情不了。姐妹情深,乍一见嫣然这样,她真是无法接受。都是陆汝吟那坏蛋,她咬牙切齿想:等我把他掳上山来,一定要叫他……嘿嘿……
嫣然抬了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却无力垂下,只得动了动嘴唇。婉儿赶紧凑近,只听得嫣然小声道:“别哭……”婉儿更是泪如雨下。
“接下来便要开个药方,请岳寨主随我来!”那陈老夫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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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婉儿信服了他,“好好好!”嘱咐山匪甲,“你在这里好生照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