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寨的教育自然和上官赫飞的不一样,大大的不一样。婉儿从小接受的是专业的抢劫教程。比如:怎样判断肥羊地胖瘦程度,怎样抢劫肥羊最有效等等。至于男女之间的界限什么,她打小就和山寨的一班男孩子一起长大,上树捉鸟,下河摸鱼,倒样样比别人玩得更疯,哪里有过什么授受不清的概念。
及至后来李先生来了,教了她很多东西,又笑眯眯地告诉她男女是有别的,不要随便和一个男孩子太亲近。――那是李先生亲眼看见她疯了一天后,满身是泥地和一班小子勾肩搭背回来的时候。
“那么,是不是随便哪个男孩子都不可以这样?”婉儿听得很认真,用手挽住李先生的胳膊。
“不是!”李先生笑眯眯道:“以后长大了,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可以这样!”
所以婉儿就记住了只要自己喜欢的,便可以挽胳膊啊、握手啊,这些都可以!于是她脸不红心不跳在上官赫飞背上继续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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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不红心不跳,可是前面地上官赫飞却脸红耳赤,并且激烈地和自己所受的孔子的教育作激烈斗争,可是他悲哀地发现――从小接受的授受不清的防线已经变得相当薄弱,薄弱得就像一块纸,马上就快被突破了。
背后的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解救了他的灵魂。上官赫飞借此机会转过身来,关心问道:“小虎,叹什么气呢?”
“我在想弟兄们!”婉儿神游天外,随口回答,直到对上上官赫飞不解的眼睛。
“呃,我的意思是说,我大哥,嘿嘿!还有家里的人。”连忙亡羊补牢,心里呸呸呸,谁会想胡虎那样的人?
“你出来这么久,思念爹娘了吧?”上官赫飞如是理解。
可惜婉儿对爹娘的记忆已经太遥远以致模糊,再说上官赫飞口中的爹娘是胡虎他爹妈又不是自己的,所以一口回答:“不想!”
“不想?”不理解变成不明白。
“呃,怎么不想……”婉儿赶紧又补上,看着上官赫飞迷惑的表情,这才想起在这种情况下,好像是应该哭一哭的。眼泪说来就来,在她悄悄在眼角掐了一爪后,那部位十分娇嫩,轻轻一掐眼泪便滚滚而出。
“怎么不想呢?我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她伸手捂住脸,从指缝里看上官赫飞的脸色。
后者脸上已然动容,露出心疼的样子来,还有点后悔不该提起这类不愉快的话题。
身子一动,却是被上官赫飞揽进了怀抱,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旁轻声道:“打完这一仗,我就和你回家去,向你爹娘提亲!”
“啊……”婉儿大惊,“去我家?”看来刚才犹豫的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如趁此机会提出来,回山寨去吧!她便顺着上官赫飞的话小心道:“大哥,我很久没见爹娘了,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