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名宫卫跟着造反了,叛军已经打进了北朱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侍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他的软甲上已沾染了斑斑血迹,一看就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妹妹,你走吧。”魏帝作出决断,敌方已进宫门,他们很难逃过追杀。逼宫必然冲着他来的,只要他待在这里妘雁或许逃走。他对侍卫们说:“你们护送公主出宫。”
“皇兄……”生死关头,妘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魏帝不舍地抚着她的发,他是哥哥,必须要保护妹妹,当年是这样,如今亦是。他将她的衣带系好,对着底下侍卫呵斥道:“还不快点!”
“公主,不要辜负了陛下一番苦心啊!”莲吉上来扶住了妘雁的胳膊,他本就在发愁怎么溜走,正好捡了这活,还有侍卫护送,美滋滋。
妘雁思索片刻,说:“皇兄,敌方就算逼宫成功,没有皇兄的禅位圣旨与虎符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很难指挥动魏军。”
魏帝明白她的意思,将帝印与虎符均交予她,说:“妹妹,你要是能赶到北营通传就传他们平叛,要是道路不畅……你就自己先跑吧!”
在太监和侍卫的半扶半挟下,妘雁往门外逃去。她回头望了一眼,魏帝正坐在榻上目送着他们。帝袍在烛火下闪着点点金光,细瘦的身躯仿佛在支撑着什么。他的表情一如去戴作质时那样,平静之下夹杂着忧虑与迷茫。
到了外头,妘雁才发现情况比想的更糟。叛军已经打至殿前,四处是被击杀倒地的尸首,恐怕很难逃出去了。再者北营一来一回至少要花费整夜,万一对方杀红了眼,或许等不到天凉就会处决皇兄。
侍卫见她停下了脚步,着急地将她往后宫门拉去。但妘雁却挣脱了他们,趁乱摸至轿边,打了个响指。
云澹迅速出现了,他正待命准备救公主离开。妘雁将东西都交给他,吩咐他即刻迁往北营调兵。他接过,犹豫着说:“先护送公主出宫……”
“快走!”妘雁推了他一把,她看到了二哥正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赵禅。倘若让赵禅发现云澹跟他缠斗起来就真的只剩死路一条。
云澹受令,又望了她一眼才离开了。
珀王走近了些才看到了妘雁,冷笑着打招呼道:“五妹,真巧。”
妘雁亦是冷冷地望着这个二哥。他形容与几年前在陵宫将她带回时并无多少变化,深邃眉眼间透着戏谑与狠厉,下颚尖痩,俊美之余令人胆寒。
她身边的小太监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影,两个侍卫让赵禅一剑结果了。
“五妹现在聪明了些,花费短短几日就策反了本王的手下。”珀王捏住她的下巴,“想在最后关头杀本王个措手不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