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说有要事,务必请陛下面见。”太监抖抖地说道,双眼不敢往榻上看,生怕魏帝迁怒于他。
“皇兄歇着吧,我去应付几句。”妘雁一手搭在魏帝的肩上。
魏帝手伸入了几分,酸溜溜地问:“妹妹想见他?”
妘雁笑了,指了指耸起的肉棒:“皇兄这般样子接见不了,我代为去和他说几句话罢了,怎么这醋也吃?”
魏帝不情愿地松了手,说:“随意打发了就行。”
妘雁系好上衫衣带,随太监出来看见站在殿外垂手等着的即墨令。
即墨令一见来人是雁公主,又看她不着一簪,顿时明白了里头的事,心里涌现一阵无奈的酸楚。剑眉下一双明亮的眼有些委屈地望着她,微闪着光泽。
“你呀,怎么不吸取些教训,还巴巴地跑来打搅皇兄?”妘雁伸手挑起了少年系着冠缨的下巴,眼里尽是狡黠的笑意,“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哼,令是来商讨大事的。”即墨令一侧首,甩开了她纤细洁白的手指,“倒是雁公主,整日伴君侧,戴使之事商议得如何了?”
妘雁转了转眼睛,心生一计,说:“皇兄近来身子不爽,上朝已是疲惫不堪,怎好再私下烦扰他。”
“你,你没禀告陛下?”即墨令睁大眼,难以置信地说,“雁公主难道打算擅作主张吗?”
妘雁轻掩着嘴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你!”即墨令有些气恼,他竟信了她在戴使面前那些鬼话。他忿忿地一甩袖子转身欲走,不料却甩到了她。
只听“叮”一声,一支珠钗从她衣里掉落。
即墨令见状像个炮仗,差点没当场炸开。他一脚踩在珠钗上,把自己脚底都硌疼了,说:“雁公主这么快就开始动作,也不怕操之过急!”说完就走了,袖里落下了笏板也没发觉。
妘雁拾起,让小太监拿着追上去。他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可爱,她捂着笑回了殿里。
魏帝半躺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拿着小石头抛着玩,络子上的流苏在空中散开,一下又落回了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