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醉了,却笑着说自己没醉,走路歪歪扭扭的,也不让人搀扶,还扬言说要给他作画。
他觉得她这难得的醉态十分可人,又是少有愿意与自己亲近的时刻,一颦一笑都能轻易地撩拨他的心弦,便什么都想依着她,哄她高兴。
就连伏在案上作画时,姿态也是难得的慵懒妖娆,看得他心痒难耐,却只能强压着悸动,移开目光。
那个时候,他还能控制自己,知道以后要给她最好的,就必须先忍着。
只是那回,她画到一半,却突然扔了笔,有些萎靡地跌回到椅子里,扬手就把画给撕了。
“我这日子,真是过得好没意思……”她看着满地碎纸,笑出了声,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落寞凄凉,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看得心疼,想安抚她,走过去却发现她已经窝在椅子里睡着了,脸上尤有未干的泪痕。
那是他生平唯一一次见她失态,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那日的忧伤难过,都是因为她那位避世隐居的老师……过世了。
他将她撕毁的画重新拼好,想知道她究竟画了什么。
却在那未完成的画作上看到她与平日全然不同的笔法……潇洒恣意中透着压抑不住的苦闷。
那一瞬,他只觉无比心疼,他知道阿若总在拘着自己,做着她不想做的事。
甚至连她最敬爱老师的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他想着,等有一日她嫁给自己,定然事事都顺着她的意,让她可以无拘无束地由着自己的性子过活……
可后来,他又做了什么呢?
从第一次相遇,阿若就像一道光照进了他心里,可后来,他眼睁睁看着那道光变得越来越暗淡,最后在他怀里,彻底消失不见……
终究是他没能护好她,所以如今这一切,便是他活该承受的!
成琰压下心中的苦涩,也压下心底对那作画之人的期待。
金铭锐说的对,他要冷静!
他刚刚才见过宁家那个丫头,确实跟阿若长得有些像,但他一眼就断定了,那不是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