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成琰微微眯眼,黑眸里已经染了戾气。
金铭锐胸腔微微起伏,又气又怒又担忧,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沉声道:“臣说,您不能回去!”
“金铭锐!”成琰沉声低呵,身子前倾,揪住了金铭锐的衣襟,冷冷睨着他,“表兄的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臣知罪!但请殿下冷静!”金铭锐压抑着心底的不安,面上不卑不亢,任由成琰拽着自己,镇定道:
“若殿下认定这作画之人便是所寻之人,便更应该徐徐图之,不能急于一时。何况此事有些蹊跷,臣认为还是应该好好查探清楚。笔法可以模仿,不能只凭一幅画就认定一个人。若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怕意图不轨。”
成琰死死盯着他,在那双如黑潭般沉静的双眸中看到了散发着癫狂戾气的自己。
他忽然怔住了,一瞬后颓然地松开手,身子向后仰倒,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沉默片刻,才哑声道:“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是……臣……告退!”金铭锐闭了闭眼,心情已经跌落谷底。出声叫停了马车,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
成琰需要冷静,他也需要冷静!
他此刻有些心烦,也想一个人静静……
成琰没有阻拦他,只觉浑身脱力,疲惫地仰头后倚,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思绪更是混乱纷杂。
刚刚那幅画并不是阿若平日的笔法,她平时的画作要更精致细腻一些,甚至有些刻板。而刚刚那幅画上的鹦鹉却画的洒脱恣意,寥寥几笔就生动鲜活……
就像那次意外所展示出的,她在外人面前极少流露的本心。
成琰觉得眼睛发涩,被眼前的画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那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也是在静和府上的宴席中,她因为误饮了一杯果酒,醉得有些厉害,也在他面前难得露出了娇憨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