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使帕子捂着脸哭起来坐在地下不肯起来。相京生叹气叫人去喊那几位姨太太来扶她。拉着真真避过一边道:“快使人合你姐姐说知马上就走等不得小雷来接了。叫她们自去避一避。我今日才晓得原来我们家生意一大半是国舅家的。如今我爹跟兄弟们都在大理寺我们还不晓得能不能脱身呢。叫你姐姐她们自去回避去休叫我们牵连了。”
真真本来害怕到了退无可退地时候不晓得哪里生出来一口气顶上来镇静地点头道:“你去庄上家里交给我我安排好了就去寻你。”
相京生深情的看了眼娘子听见院外边一阵一阵地哭声传来跺跺脚道:“我去了。”接出去。
真真退到卧房把使女们都召集起来道:“翠墨去叫人照着两边人头备孝服再多一二成备吊孝翠依去码头跟林大叔说今日晚上把小船都划过来。翠月呢?”
翠墨道:“翠月去大小姐那边了听说亲家老爷合大姑爷吵不想去南洋。”
真真苦笑道:“不去最好吉祥你去那边说叫我姐姐她们不要顾着这边了收拾东西晚上悄悄儿坐船走罢!”吉祥一溜烟去了。各人都领了各人的差使散开。
真真想到相京生穿的还是色衣忙忙的开箱寻素服。一边叫使女送过去一边自家换衣裳。
她这里还没有换完相莺莺扶着李青书如飞般寻来。问道:“妹妹怎么了?”语音才落。看真真已是换了素服大家明白。
李青书叹一口气道:“相家人多心杂想必南洋是去不成了你们两口儿合我们同去湖南罢。”
真真略一思索点头道:“好我这边箱笼现成。我已是叫林大叔晚上划船到小码头。姐姐我还要去相家庄我家小团子交把你。”
尚莺莺会意道:“叫奶娘收拾跟我走。”
真真看着姐姐把孩子抱在怀里带着几箱衣服并奶娘出门方才两腿一软坐倒在门槛上。翠月过来扶道:“小姐?”
真真摆手道:“叫翠墨来。”
翠墨一路小跑进来道:“都吩咐下去了小姐。你还在院子里略坐坐那边院子里的人还没走*光地。都在收拾箱笼。”
真真苦笑摇头想到相京生晚上出门。那黄贵妃娘家离着苏州也有八十多里地他连夜来回只怕撑不住。取了只参切成细片煮了一碗水。取西洋小银酒壶灌了两壶叫一个使女带着。听得打听相家人第一拨才动身第二拨还在守箱笼。她转回来又到厨房。看着厨娘们烙了几张饼想了想叫她们多做烙饼。
这里第二拨相家人才走买的孝衣白绢白幔帐等物才运到真真到船上看验过一边银子一边叫送过相家庄去。李青书勿勿出来送真真并翠墨翠月两个去相家庄。真真就把家里都
托给姐夫搬连也不回坐车过去。
且不提这边李青书两口子看着两边搬家只说相家庄上哭声一片一共也有十一二位姨太太大大小小二三十位相公子听说相老大人并几位相小大人都在大理寺自尽唬得只有哭都拉着相京生的手问去南洋地船何时来。
相京生一夜不曾睡又是滴水未进心里又急又怕叫这群人挤在当中七嘴八舌哪里忍得眼一花就晕过去。相三夫人跟相四夫人没得法子只得把他移到外书房里小睡。真真一进大门听说她相公晕倒吩咐翠墨道:“那些物事只怕还有一会才到你去码头处接着。”夺了放参汤并点心的小盒子径去外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