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生看真真听地出神忙将他从表叔合表弟那里听来的故事都一一说知。世人都晓得酒桌上最好套交情。有尚员外和稀泥相公子本来又是极讨人喜欢的年轻人。渐渐真真也敢开口话。到得将散席时她已能笑嘻嘻问小雷:“小雷兄弟你十几了?”
小雷合真真混熟了笑道:“我看着年小其实都十九了莫再叫我小兄弟指不定你比我还大呢。”
真真笑道:“我也是看着年小其实有二十三了怎么叫不得你小兄弟?”
小雷看真真不过十七八地样子。不信道:“叫你一声姐姐也罢了我不合你争这个。”说罢还看了相公子一眼那意思是明明你比我小。我看相大哥份上此时嫂子不好就叫的。才叫你声姐姐。
相公子心领神会。极是喜欢连声附合道:“你瑞芬姐原比你大地。当叫姐姐当叫姐姐。”
尚真真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趁着爹爹不留神悄悄白了相京生一眼告罪道:“孩儿去厨房瞧瞧还有一个汤没有上来。”借故退去不肯再到厅里来。
相京生因真真看他了呆在那里只是傻笑筷中夹着的一片干笋片跌到桌上都不知还朝嘴里送。尚员外悄悄踢了他一下才罢。
小梅有心撮合要劝小姐再去翠墨拉她出来道:“过犹不及小姐今日能合相公子说句把话已是不易。慢慢来罢。”因小姐合相公子说话了众人心中都极欢喜尤其是小梅她心里计较的最明白这位相公子合王举人比怎么看怎么顺眼。
晚间真真镜前卸妆对着镜中如花的少女影子抚着脸暗自叹息:看着像十七八又有何用?已是经历了这许多事再不是无知少女。原来人都说门当户对我只说人家势力可是再有王家那样地人家我自不也肯嫁的。就是相公子待我看上去像是极有情若真是一时糊涂依嫁了他将来也没有好结果我又不是那贫穷人家过不得为何还要趟成亲的浑水?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三更下定决心不理会相公子。
且说散席之后相公子想到真真在席间说话儿偏着他喜欢的坐不是卧不是满腹的话儿要寻人说因小雷初学双6就拉着他耍嘴里唧唧呱呱说个不停。小雷陪着他耍了一个时辰累了打呵欠道:“相大哥明日再陪你耍罢我困了。”
相公子正是极快活的时候笑道:“再陪我一会。”
小雷受不了他敲桌子道:“相大哥那瑞芬姐姐一点都不害羞分明是对你无意思你就想不明白?”
相京生笑道:“你白日还说精诚成至金石为开呀。从前她都不肯理我的今日肯合我说话不是好事?”
小雷不耐烦在男女情事上纠缠好笑道:“我不晓得大道理看我姑姑手下那些叔叔伯伯们看上哪个女人抢来就是。你不如拐了她逃走女人性子软吃不得你又哄又逼自然从你。”
相京生想到真真从前就是吃王慕菲又哄又逼才被拐走了的怒道:“下作我爱她敬她她不喜欢我也就罢了怎么可以做那样的事?换了是你你肯么?”
小雷仔细想想哑然失笑道:“我也不肯地。实话说与你听我娘就是我爹爹抢来的自我懂事起就没见她笑过小时候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快活。后来有一回我爹爹又抢来一个小姐闹出人命来了。我姑姑合我说漏了嘴我才晓得。”
尚京生苦笑道:“原来你也有这样伤心事却是你提醒了我想来梅小姐是真不喜我了我却无邪念但得看看她合她说几句话儿就心满意足。”
小雷见他想开了打着呵欠回对过屋里去睡不提。
第二日起尚员外合京生并小雷四处去耍。真真也隔三差五奉陪。因相京生变了心思相由心生不似从前看见真真就呆。真真料他是死了心。合他说话就自在许多。
再过得几日相京生有事他去小雷也随他去了。真真合老父两个在山中住着。反倒觉得寂寞起来说话时不小心带了句把出来尚员外都看在眼里盘算着还要叫相家小子合真真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