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了，过去的37年里他从没有这样害怕和后悔过，他不该让阮飏怀这个二胎的，他为什么不去结扎呢？
“蒋……先生……”
“嗯？”蒋云程回应着阮飏虚弱的声音，才发现自己连嗓音都在抖。
阮飏也听到了医生的话，他没有力气说什么，也不必多说，只是攥着蒋云程的手说：“等我……”
蒋云程不能进手术室，蹲在走廊里，额头抵着墙壁。夏暖带着蒋念阳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蒋云程一个快一米九的顶级Alpha，弯着腰蜷缩在墙角，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姥姥，”蒋念阳拽着夏暖的手问，“爸爸怎么了？”
“爸爸担心妈妈，你去陪陪他吧。”
蒋念阳走过去，也蹲在地上，一大一小两个人面对着墙好久都没说话。
不一会邱楸也赶过来了，看着儿子那个样子也很心疼，和夏暖两个人一起坐着等。
“爸爸，”蒋念阳小心翼翼地问，“妈妈怎么了？”
蒋云程很久很久才转过来看着她，双眼通红。他M-oM-o女儿的脸，清了清嗓子说：“妈妈很辛苦，我有点担心他。”
“爸爸别担心，姥姥说给妈妈做手术的是很厉害的医生，妈妈肯定很快就出来了！”
“好，”蒋云程抬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蒋念阳的眉眼很像阮飏，温和又可爱，“来，咱们坐着等。”
蒋云程蹲得太久，腿早就麻了，一下子险些起不来，缓过一阵之后坐下来，跟坐在对面对夏暖道歉：“对不起妈，没照顾好飏飏。”
夏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说什么对不起，这又不是你的错。生孩子向来是个坎，我生飏飏的时候也差点难产。”
邱楸拍了拍夏暖的肩安We_i道：“现在医疗水平比咱们那时候更高了，飏飏肯定没事。”
手术时间不算久，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抱着孩子先走出来。
“哪位是产夫家属？”
“我是，”蒋云程站起来，“我是他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