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碰了碰书鸢脸颊,想叫叫她,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来。
从小到大,她没亏欠过任何人,唯独亏欠了书鸢,她没给过她一点点关心,却想让她懂事听话一点。
她对别人的孩子可以包容再包容,却唯独不容她犯一点错误。
医生说她一直在靠药物治疗,时间维持已经很久了。
医生还说,如果早一点接受治疗,是可以痊愈的。
她在想,要是当初信了书志祥的话,带她去看病,是不是结果就不会变成这样,要是能有一丝对她的关心,是不是她也可以像别的孩子那样活蹦乱跳。
她把书鸢的手握在手心里:“阮阮,我知道你恨我,等你醒了,你怎么怪我都行……”
她没自称妈妈,也配不起这个称号。
窗外的天色渐暗,聂青站起来,理了理书鸢乱了一点的发丝。
她把灯光调暗,弯着腰出了门。
门外长椅上,邱启山坐着,见她出来跟着站了起来:“累了吧,我让护士在旁边加了床,你去歇一会儿。”
聂青眼睛红红的,她说:“我不累。”
“阮阮不会有事的。”他扶着她坐下来:“你去吃点东西,这里我看着。”
她还是摇头,书鸢在病床上躺着,她没办法安心:“她要是真的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啊!”
从小时候,街坊邻居都说书鸢乖巧懂事,她第一次不想书鸢那么乖巧懂事,只要她好好的好。
哪怕叛逆一点,多闯点祸,给她造麻烦也好。
她都不会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