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师忆起第一次见她作画的场景,他年龄大了,记不清是什么时候,那时他下乡采景。
那一年镇油菜花遍地金黄,书鸢就坐在草垛里画油菜花,最多也就六七岁,他没走近,就远远的看着,油菜花就像种在画里一样,栩栩如生。
他那时就起了收她为徒的想法,他顺藤摸瓜摸到她家里,被一老太拒绝了,还泼了他水,嘴里嚷着。
“一个女孩子,不好好嫁人相夫教子,学什么这些个西洋玩意儿。”
“赶紧走,不许再来了。”
那时听书鸢父母在城里工作,十半月才回来一趟,他就回了项城,盘算好两时候同她父母聊。
那之后的第三,镇化学工厂违规操作发生爆炸,附近殃及多处,再之后镇被封。
村民四散,进城的进城,搬家的搬家。
他也没找到她。
哎,该是他徒弟,还是他徒弟!
自那日之后,云陌变得越发粘人,整车接车送,把她当成了瓷娃娃,风吹不得,雨打不得。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顿顿饭菜变着花样换来换去,污言秽语的要给书鸢补身子。
这两日,她也能明显感觉到他心事重重,像压了千金重担一样。